“帶走?”
“是的,”他垂下頭說:“祭司要遷到宮外的神廟去主持照管那裡的事情了。”
我愕然:“誰說的?這什麼時候的事情?那……那這裡怎麼辦?”
“公主。”
我轉過頭來,伊莫頓站在走廊的那一端,聲音幽幽傳來,象是穿梭了時光與重重煙塵:“公主今天來的早了。”
我顧不上禮節,大步朝他走過去:“你為什麼要搬走?”
“宮外新建了一所神廟,需要人照看,所以……”
我愣在那裡,明明是燥熱的天氣,太陽也正在升起,我卻覺得腳底有一陣涼意正蔓延上來。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
為什麼如此突然,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為什麼他竟然沒有想到要告訴我?
“本來今天想去和公主辭行的,既然您過來了,那我也就可以不必過去一趟了。”
我覺得喉嚨裡象塞了一團麻,又熱又痛,咽不下,吐不出。幽暗的走廊裡瀰漫著灑掃的餘氛和燃香的味道,我覺得眼前的人似遠還近,他的形貌,他的聲音,他的氣息……那麼恍惚而不真實。
他……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在他心中我算什麼?他究竟,有沒有……
“公主,公主?”
我低下頭,隔了一會兒,才發出有些沙啞的聲音:“是這樣啊,那以後見你……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他輕聲說:“公主想見我,也可以去找我……我也會時時進宮裡來的。”
“你走了,那這裡呢,該怎麼辦?”
“我走後,這裡由卡布達接任。”
我想到那腦滿腸肥,一臉媚笑的傢伙,胸口一陣噁心。
“他?他只不過是神官……”
“公主,時間還有餘裕,請進來坐坐吧。”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佩劍上:“我還可以再教公主一次劍法。”
我有些茫然的走進屋去,原來我所熟的屋子,已經變得空蕩蕩,屬於伊莫頓的東西都已經被搬空了,只有桌椅還留在原地。桌上放著兩隻杯子,裡面各有一點殘餘的酒液。
我有些疑惑,只是卻也沒有那個心情問他剛才誰來過。
可能是卡布達那個終於得到了出頭之機的傢伙過來給他送行吧?
他有些歉意的一笑,把那兩個杯子收起來,另換了新的杯子,拿了一罐葡萄汁出來。
我忍耐不住,一句話衝口而出:“你不能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