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讓亞莉拿有些黃葛色的袍子,做了件便袍送給了伊莫頓。我不會做衣服,不過上面的繫帶攀扣是我親手縫上去的。
亞莉肯定是明白我的心情的,她是這王宮中離我最近的一個人,我有什麼事也都不瞞她——除了我不是原來的愛西絲這事,什麼事情我都告訴她,她都幫著我,順著我。
雖然伊莫頓這事她不贊成,可是她也不反對。
我懶懶的又看了一會兒寫在紙草上的詩,亞莉放下手裡的盤子:“公主請用水果。”
“唔,放那兒吧。”
她站起來,有些不滿意的皺起了眉:“安蘇娜也偷懶偷的太過份啦,怎麼這麼半天也不回來,我去瞧瞧。”
“你何必自己去,外面太陽還沒下去呢,地上多熱,叫個小宮女去就好了。”
“她的面子大,小宮女哪裡敢去說她。”亞莉把頭巾攏一下:“我去了公主。”
“好吧,你也不用急,其實我也不缺人手,她在這裡象做客似的,你犯不著和她當真。”
“我知道的,但是規矩總得有的,不然底下的人有樣學樣的都偷起懶來可不好了。”
我喝了半杯果汁,大概中午因為看到米飯開心,吃的比平時多一些,現在覺得提不起精神來。
伊莫頓這會兒在幹什麼?太陽快落了,也許在神前祈禱吧?
他的動作我都可以腦海中描摹出來,一舉一動,生動的宛如親眼所見。
他的動作從來都那麼優雅而從容,就象夜下的尼羅河水,深沉,從容,波瀾不驚,有一種流動著的肅穆,靜默無聲的優雅。
祭司的那種靜默與高貴,優雅和博學,在他身上揉和的那麼完美。
他是祭司……
他偏偏是祭司……
我小聲的**著,覺得自己身體裡有個什麼地方正在被拉扯,握緊,讓我覺得那麼酸楚無奈。
我用扇子蓋住臉,然後聽到腳步聲。是亞莉,她的腳步聲我聽的最熟了。
不過,不象平時那麼沉穩呀。
我把扇子移開,她正跪坐在我的腳邊,大熱的天,可是她的臉色卻有些發白,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
“怎麼了亞莉?”我問。
難道安蘇娜不服管束,和她吵架頂嘴了?
可亞莉是何許人?她與小曼身邊的塔莎隱然是宮內的女官之首,兩大派人馬,王子派與公主派,以她二人馬首是瞻。別說安蘇娜一個無錢無勢無靠山的,就算是現在法老後宮裡的第一寵妾努爾娜也不敢和亞莉當面硬抗啊!
“怎麼了?”她一直不語,我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