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看,伊莫頓的船不知道已經飄到哪裡去了。剛才還能看到一點船影,現在我們也接近了蘆葦叢中,回望只是一片接天的碧色,不見那艘船的蹤跡了。
也許是他想要享受垂釣的樂趣,不想讓小曼打擾吧?
我隨手擷了一片身邊的蘆葦葉子,慢慢的捲了起來,小曼打了幾隻,停下手來問我:“姐姐,你怎麼不玩?”
我朝他笑笑,把蘆哨湊到嘴邊,試了試音。
蘆哨的聲音比較尖細,比較輕薄,有種要振翅而去的翠鳥的亮麗。
小曼手中的梭鏢垂了下來,安安靜靜的坐在我旁邊聽我吹著哨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吹的是什麼曲子,總之,那旋律就這麼心中響了起來,然後變成了盤旋在水面上,在翠色的蘆葦叢裡迴盪的蘆哨聲。
伊莫頓在什麼地方?他能聽得到嗎?
我想,應該會。
那麼,他在做什麼呢?他在想些什麼?
安蘇娜應該和他在一條船上,他們又會說些什麼?
我放下手,小曼盯著我的蘆哨:“姐姐,你什麼時候會這個?我為什麼不知道?”
“嗯?這有什麼稀奇,你要想學,我教你啊。”
他興致勃勃的說:“好!”
我教他捏住哨子,深吸口氣,用力吹響。
他憋了一大口氣,使勁的吹。
沒聲音。
“為什麼不響?”
“你沒有掌握訣竅呀。”我鼓勵他:“再試一次。”
他再試,還是沒有聲音。結果這壞脾氣的小孩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把哨子扔到了河裡。
“哎!你真是的。”我說他一句,往河面上看去。
捲起的葦葉慢慢的散開來,一半浮在水面上,一半浸在了水中,摺痕慢慢的變平。
小曼悻悻的說:“走,回去!”
那些侍衛八不得他說了這麼一句,用繩拴著船,緩緩的拖向岸邊。
尼羅河水卷著波紋,溫柔而平靜的流向大海。
伊莫頓他,還在河上的某處地方吧?
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惆悵,招呼過幾名侍衛,讓他們去尋找伊莫頓,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