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臉上還帶著笑容順著他的話往側邊一看,待看清跪著的人是誰後笑容就是一滯。
“爺,這是什麼意思?”
大堂裡烏泱泱坐著一堆人,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還得硬著頭皮陪笑。
“你可別跟我說你不認得他!”陸風舉冷哼一聲,將那方代表二人私情的帕子甩在她身上,“這樣的東西還不知道有多少!沈氏,你可真是個賢良的好女人。”
吃瓜的賀韶光默默捧起了點心:賢良淑德也不是用來形容姨娘的呀,沈氏要是賢良淑德,還能勾搭上你麼?
沈氏嚇白了臉,雙眼噙著淚,被他一吼,唰地就流了出來:“爺我.這都是以前的事了,自從您就再沒有了!”
她大腦飛速旋轉著,思考著說辭,聲音低下去:“您知道的,那段時間妾身受人欺負只是想找個說得上話的人庇佑妾身啊!”
果然,這套解釋讓陸風舉的表情鬆動了,他那會只顧著挽回施念嬌,沒顧上她。
後來在書房見到她,感覺她受了好多的委屈,可憐極了。
“不管怎樣,千錯萬錯都是妾身不好!爺罰我吧,只求爺不要厭棄妾身,畢竟妾身是遠哥兒的生母啊!”
她雙手將孩子捧到陸風舉跟前,看著還在吐泡泡的兒子,陸風舉的心又軟了一片,正打算原諒她了。
“妙妙,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陸虎在府裡就留不得了,你在她那還有什麼物件,通通都拿回來燒掉,再讓管家把他跟他爹孃都打發出去,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好兒子!”
陸風舉攬過沈氏的肩膀,不容分說,就讓陸虎的心如墜冰窟。
他自己一個人打出去也就算了,連帶著他一家子都沒了活計!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陸虎本來把頭埋得低低的,為了避嫌坐上的各位女眷,現下猛地抬起頭來,聲音裡就帶了怨毒:“沈姨娘今日做賊心虛,唆使旁人要推我下水,這怎麼算?”
“三爺,您也別光護著她,她這人慣會見風使舵,當初跟了我的時候還不是滿口甜言蜜語?今日我並沒想害她,她卻先暗下毒手,還好被路過的二夫人所救.”
施念嬌聽了饒有興趣,開口道:“哦?她為什麼要害你?你怎麼知道是沈姨娘叫的人?”
沈氏紅了眼眶,朝他喊:“你血口噴人!你又拿不出證據來,憑什麼造謠我?若真如你說的,對我沒有半點壞心,那我為什麼要害你?”
有些話施念嬌不好站出來說,她遞給賀韶光一個眼神。
賀韶光認命的站出來,火上澆了一把油:“三弟,最近我常常聽府裡的下人都在議論呢,說遠哥兒的樣貌.嗯,你覺得你兒子長得和誰相像?”
話不能說得太直白,她拐了個彎,希望這根直腦筋能轉過彎來。
陸風舉果然不讓人失望的皺起了並不濃密的眉毛:“我兒子當然像我了!二嫂,我知道你和念嬌關係好,但你也不能汙衊我兒子呀?你瞧他的眉毛.”
他確認般低頭看了一眼,遠哥兒微黃的面板和他的手放在一起對比尤為明顯。
怕是這點還說服不了大家,遠哥兒的眉毛天生濃密,每回睜著眼睛都是炯炯有神,而反觀陸風舉和沈妙妙都不是眉毛濃密的人。
倒是跪著的陸虎,既有一身健康的膚色,又有一對烏黑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