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娘滿目疼惜,心疼道:“瞧老爺這些日子都忙瘦了,您要注意身體啊。再怎麼樣,那日的事到底是人禍,旁人也沒法苛責您的。”
珍姨娘依依不捨地望著遲知府,遲知府握住她的手,長嘆一聲:“若是陸筱文願意幫我,我便不至於犯難了。”
珍姨娘想起那日在鋪子裡見到的男人,肩寬腿長,冷著一張臉極具壓迫感。
“若是咱們家同陸將軍是親故,想必他就不會那般狠心了。”
可惜遲家此前與他從無交情,祖上更是沒有半點親緣。
珍姨娘喃喃自語的這句話,倒是點撥了她自己一下,她俯近身問遲知府:“老爺,咱們府上四姑娘、五姑娘可都還沒說親呢吧?”
四姑娘也就算了,五姑娘可是她們姐妹中樣貌最好的一位,府上姨娘生的,若是能給那位將軍做妾,還順便解決了老爺眼下的危機,倒也不可惜。
遲知府被她說得有些心動,又覺得這件事難辦:“這陸筱文不像貪戀美色之人,上次的安排的人,他看也不看。且我聽聞以前的肖家那位後來不知怎的被避開了。”
就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天下哪有不好色的男人?”珍姨娘捂嘴笑著,“老爺且看著吧,您只要不插手,屆時就算不成,也可解釋說是五姑娘仰慕將軍,失了規矩,與您無關;若是成了……這裙帶關係可是最牢固的關係,只要五姑娘得了將軍寵愛,肯吹一吹枕頭風……”
“薇兒那邊.”
“老爺放心,若是能嫁給陸將軍,那也是五姑娘的福氣,妾身這就替您去探探口風。”珍姨娘朝他拋了個媚眼,施施然起身。
遲知府樂呵呵地看著她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房門。
才走出房門,趁四下無人,珍姨娘立馬冷了臉,撇嘴道:“帕子。”
她的小丫鬟遞上帕子,她面色嫌棄地將剛剛遲知府摸過的那隻手擦了又擦,搓得通紅,才將帕子扔回丫鬟懷裡:“走吧,與我去五姑娘院裡坐坐。”
遲薇薇雖然生得好顏色,但嫡姐嚴厲,庶姐懦弱,她也只好收斂原本的性子,躲在遲知府一眾女兒中默默無聞。
遲知府不缺女兒,特別是庶女,所以對長得好看的女兒也沒有什麼特殊疼愛的。
遲薇薇並不傷心,畢竟嫡姐在父親面前也不受關注,他只看重兒子。
珍姨娘來她院子裡,遲薇薇表示很驚訝,不過還是揚起笑臉將人迎進來了。
珍姨娘臉上雖掛著客氣寒暄的笑容,但是做出來的事可不客氣,徑直就走到主座上去坐下了。
遲薇薇忍了,人家再下賤,也是她爹寵愛的女人,她一個庶女說好聽了是個主子,待遇還不如人家呢,不就是坐個主位麼?
她忍,面上小心翼翼,叫人端茶送水來,心底在罵。
剛喝了一口,珍姨娘就不想喝了,這茶都沒有她房裡的好,乾脆放下茶碗,面上露出苦惱的表情來,朝她抱怨:“五姑娘這茶雖好,可惜姨娘我如今喝什麼都是苦味,平白糟蹋了你這的好茶。”
遲薇薇看著剛給她泡的茶葉,這可是她房裡最好的茶,氣笑了都。
她算她哪門子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