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阮軟反應過來時,她又看見投影上那髒兮兮的小女孩蹲在那裡握著面色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
此刻的高速公路上,煙霧繚繞,火焰四起,還有因車禍出事而變得破爛不堪的兩輛車,矗立在這公路上,車的背後就是懸崖,一掉下去,便會一命嗚呼,絕對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而她親眼看見,那車裡還剩最後一口氣的一男一女,就算拼盡最後一口力氣,也要把她給從那狹小的車門,給一點一點挪出,之後懸崖邊緣因地面裂出一條縫,已經到了足以支撐不了那輛車的重量而與地面隔絕,終於掉了下去。
砰的一聲,震撼了當地一帶,那場車禍,除了那個小女孩兒,誰也沒有活下來。
投影儀放到這裡,螢幕一片漆黑,阮秋鴻從一開始默默流淚到最後,她能清楚感覺得到,旁邊這位面色陰沉而默默流淚的男人,放在雙側的手握著拳頭,被捏的咯咯響。
眼淚隨著眼眶流出,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又掉落到地上,隱約還在抽泣。
阮軟兀地如被雷電劈中天靈蓋一般,瞳孔收縮,倏然捂住了嘴巴,眸裡微微泛著血絲,眼淚也啪當一下流了出來。
那車上的男女,難道說……就是阮秋鴻的親生父母?
難道真的就如同他說的那樣,他父母為了對得起她的親生父母或者不拉她下水,還剩最後一口氣也要把她給救出去?
半響,阮秋鴻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淚,面色慘白,喉結上下一動,忽然張嘴輕聲說道:“這下你該相信,我剛剛說的,是真的了吧?”
“原來,真的有這件事,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從來都沒有人告訴我……”阮軟驚愕至極,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特麼只有電視裡的那些狗血劇情就這麼活生生地發生在她身上?
她真的不知道。
阮秋鴻又抽了抽鼻子,看了她難以置信的面容,蹙了蹙眉,然後面無表情地上去把光碟收了起來,放進了裝秘密檔案的檔案袋裡,好好的收藏了起來。
他神色一凝,“不知道?”忽然要笑的樣子說道,“阮軟,這麼多年,你一直被矇在鼓裡,爸媽不肯告訴你,就怕你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你只知道爸媽當時把你丟棄在福利院,你卻不知道當時他們被逼的無路可退。”
“當年車禍之後,警察第二天趕到的時候,只發現了我爸媽的屍體和另外一位因車禍而死的車主。”他稍微深呼吸了一口氣,又說道,“你知道麼,明明是因那位車主醉酒駕車,結果到最後怕坐牢反倒訛詐了我父母一通,惡人先告狀,呵,還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阮軟皺了皺眉,面容更加驚愕了分,竟然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事?!
她愣了一會兒,問道:“難道當時我爸媽就沒有報警投訴?”
“報警?”阮秋鴻抬頭,覺得這個理由可笑至極,“你以為爸媽真那麼傻到連報警都不會?可是又能如何?人家家大勢大,人雖然死了,但他家裡,故意向警方說我爸媽開車技術不佳,最後以死底罪,他們再出點錢,當時警局可不像現在這樣正規,一見到好處就收了,還赦免了他們的罪行,最後這場醉酒駕車案就過去了。”
阮軟聽完後攥緊拳頭,咬牙吐槽:“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有這種事。”
“唉,算了。”阮秋鴻冷嗤一聲,揮揮手無所謂道,“都過去了,我早已經放下了。”
“走,你把光碟給我,我現在就把這張光碟給清羽看,他人脈那麼廣,一定會在這影片裡找出什麼破綻的,到時候我讓我男朋友還你一個公道!”阮軟說完便毫不猶豫拉著他的手要往外走。
彷彿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什麼私人恩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阮秋鴻忽然被她這麼拉著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心臟開始亂跳了幾秒,他才恍惚過來,心裡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道:“阮秋鴻,你在想什麼?她是你妹妹!”
下一秒,阮秋鴻猛地掙脫開了她的手,站在了原地雙手疊於胸前,蹙著眉看著她嗤笑道:“一口一個清羽的,妹妹你還真是叫的歡樂。本少爺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倚仗男人的女人,既無腦又麻煩,還難伺候!”
阮軟被她的話給氣急了,這是拐著彎罵她胸大無腦呢。她指著他鼻子吼道:“你——!”
“你以為天底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阮秋鴻嘲諷道,“你也不想想,這件事都發生了多少年了,當年車禍之後,沒過多久就被那邊想著法子了了這樁事,最後還不是隻字未提,何況現在?”
“不是有影片嗎?證據確鑿,還想底什麼賴?”阮軟雙手插腰不服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