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你瘋了?!啊——嘶——”沈忻洲不小心扭到傷口,坐在那兒看著瘋了一樣的陸清羽還在不停地徒手刨著流沙。
他眼睜睜看著阮軟一點一點被他徒手刨出來,臉上的欣喜也慢慢舒展開來。
就在最後,他終於把阮軟徒手刨出,渾身都被弄得骯髒不堪,就沒有一處白皙的地方。
陸清羽把她抱在懷裡,拼命搖晃著她,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喊道:“阮軟……”
就算他當晚沒有過度勞累昏迷,喊破了嗓子阮軟照樣醒不過來。
……
眾人呼叫了救護車把阮軟等人送進了醫院,待他們醒來之時陽光明媚,蔚藍的天空中掛著七色彩虹,一股淡淡的馨香飄了進來。
“不要……不要!”阮軟如同做了噩夢一樣突兀從床上坐起,臉色驚的白了一圈,還在猛地喘氣。
坐在旁邊撐頭打盹的沈忻洲被她的尖叫聲弄醒,驚喜道:“舅媽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差點把我們大家給嚇死!尤其是我舅舅,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舅媽……”
“別碰我!嘶……好痛!”阮軟猛然收回了剛要觸碰到她手背的那雙手,跟見了鬼似的,呼吸又沉重了幾分。
沈忻洲匪夷所思,還是第一次看她如此慌亂害怕的樣子,疑惑問道:“舅媽,是我啊,你未來親外甥!”
“親外甥……”阮軟若有所思嘀咕道,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越看越熟悉,忽然眼睛雪亮,“你是沈……沈忻洲?”
“嗯嗯!”沈忻洲高興的連忙點頭,連續嗯了好幾聲,鬆了一口氣又說,“還好你記得我這個外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憶了。”
阮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懶得問下去,臉上所露出的情緒與以前截然不同,片刻後又咕噥問道:“我什麼時候來醫院的?到底怎麼回事?”
“哦,不多不少,你剛好昏迷了正正三天三夜,七十二個小時。”沈忻洲邊說還比劃了個三的數字。
又繼續說:“你昏迷的這期間,由於傷痕累累幾乎渾身都裹滿了紗布,今天早上醫生查房的時候才幫你解開透透氣的。還有我舅……”
“好了,我知道了。”阮軟呼吸依舊沉重,打斷了他的話,又低沉的聲音說,“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是舅舅跟發了瘋一樣救了你,你不知道那天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你被流沙和石頭壓著就漏出了腦袋和一隻手,我舅舅他徒手將壓在你身上的石頭和流沙一點一點刨開,難受都是口子……”沈忻洲將他舅舅的拯救過程說了個遍,想在她心裡留下好印象。
感動感動她,說不定以後被舅舅知道了,還有獎勵呢。
“你說是b……陸清羽救了我?”阮軟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混亂,她自己也不確定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她昏迷的這幾日夢到了許多事情,都是前所未有發現的。
比如夢到簡藍竟然背叛她跟一個女人合作怎麼讓她死?再比如夢到黑暗中一個像極了的陸清羽身影竟然聽從他姐姐的安排拿著刀子插入她的心臟……更或者她親生爸媽回國了找了個男朋友把陸清羽給解決掉了……
這些夢,明明從未發生過在她身上,也可能全部都是假的,可為什麼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沈忻洲呼喚了她好幾次才回過神,不解道:“舅媽,你到底之前遇到了什麼?讓你醒來之後這麼害怕?你以前可是什麼都不怕的,到底怎麼了?”
“啊?”阮軟愣了半天,很意外他口中的那句什麼都不怕,心道凡是人都是會怕東西的好吧,只是看什麼時候發現了。
阮軟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哦,沒事,做噩夢罷了,休息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