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闌臣走後,陸繁遙拎著店員包裝好的禮盒走了出來,刺目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眼睛針扎一樣的疼。
她隨手將那兩本結婚證放在自己的包裡,然後慢慢的往回走。
陸繁遙將來接她的司機打發了回去,然後自己一個人順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她甚至不想回家,偌大的別墅裡,只有她一個人,孤單的有些可怕。
盛夏已過,初秋的葉子撲簌簌的落下,踩在腳下軟綿綿的。
而當她走到漢堡店的時候,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猶豫了很久,還是慢慢的走了進去。
那熟悉的炸薯條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息。她不由得想到那天,歐元就是嚷嚷著要吃漢堡,才騙她離開的。
陸繁遙即便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吃飯,但胃裡跟塞了石頭一樣,只是見了點了一杯咖啡。
咖啡有些燙,陸繁遙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打發著無聊的時間。
等她伸手去端咖啡的時候,一個骨節分明的手卻先她一步將咖啡端了去,然後開啟蓋子猛地灌了一口,最後哭喪著臉嚷嚷了句,“好苦。”
陸繁遙看著這不客氣的人,滿臉錯愕的神色,“怎麼是你?怎麼在哪裡都能碰到你?你是不是故意跟蹤我?”
她的口吻中已經帶了不耐煩了,可多對面的少年卻全然不在乎的神色,好像根本沒有聽懂似得。
他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陸繁遙的對面,然後細細的觀察著她的臉色,“你不高興?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陸繁遙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目光落在他帶著青紫的手背上,“你為什麼要打我老公?”
聽到她對易闌臣的稱呼,他的眼中有一絲的暗淡,卻轉而消失不見,“我看見他在做壞事,你又請我吃了飯,我自然要報答你啊。”
她被他毫無理由的話給驚住了,轉而覺得梁初冬做事怪異,而且跟橡皮糖一樣黏在自己,不由得有些不高興。
梁初冬卻很快將那杯咖啡給喝了一個底朝天,然後等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她,“你給我買漢堡好不好?”
陸繁遙對這個毫不客氣,自來熟的少年十分的不喜歡,但看著他漆黑的眼睛,那充滿乞求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的歐元。
她幾乎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好。”
說完她就後悔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去給他點了幾個漢堡。她也想盡快將這個橡皮糖打發了,在他面前,她總覺得心底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難受。
等她端著漢堡回來,卻見那少年已經將那裝著戒指的包裝盒給開啟,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在把玩著那價值一千萬的對戒。
他竟然不經別人允許就翻別人的東西,陸繁遙頓時火冒三丈。
只見她“啪”的一聲將盤子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怒目而視,“給我放下。”
而眼前的少年並沒有因為她的勃然大怒而有所收斂,只是烏沉沉的眼睛看著她,裡邊竟是無盡的悲傷,“很漂亮,比你手上的漂亮多了。”
陸繁遙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為什麼,怒氣竟然漸漸的散了去,只有無盡的悲傷,“這是對我最重要的人留給我的。”
聽到她的話,他問道,“那個人比易闌臣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