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陸繁遙便感覺自己的手背上一涼,隨即感覺有冰冷的藥水順著自己的手背,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不就之後,有人又往她的被子放了一個熱水袋,暖呼呼,頓時她的睡意再次上來了,漸漸的竟然再次做起了夢。
她夢見的卻是易闌臣,他正要往一架飛機上走,而她幾乎清楚的看見她機艙下有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她拼命的喊著他的名字,但他依舊上了飛機。
直到那飛機在空中炸裂,她猛地尖叫了起來,不斷的喚著他的名字。
梁初冬原本守在陸繁遙的身邊,卻見她現實滿頭的汗,嘴裡不斷的嘟囔著什麼,便猜測一定是夢魘了,便溫柔的拉著她的手,輕聲的安慰著。
然而她越哭越厲害,直到她臉頰上的淚珠將枕頭都溼透了,他才聽清楚她喚著的,不過是一個人的名字。
他的眼神越來越暗淡,終於慢慢的將她枕邊的外套拿了出來,然後將她的手機拿了出來。
陸繁遙的手機在她去買棉被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電了,梁初冬便跟護士借來了充電器,等到衝了一些電,他才滿臉複雜的將電話撥了過去。
過了很久,電話那頭依舊沒有人接聽,就在梁初冬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從頭再來的時候,那頭卻傳來了易闌臣的聲音。
“繁遙,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電話那頭似乎很吵鬧,隱隱約約夾雜著女子的嬌笑聲,還有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
梁初冬青澀的臉上卻溢滿了怒氣,他隔著玻璃門,隱約的能看見陸繁遙滿臉的淚痕。
“是我。”梁初冬的聲音很低,生怕周圍人聽見一樣,“她生病了,在醫院裡,你能不能過來看看她?”
電話那頭卻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梁初冬以為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的時候,那頭卻傳來了女人嬌媚的聲音,“易總,我給您倒滿了,您可一定要喝啊。”
梁初冬恨不得衝到電話那頭去,將那纏人的女人給踢死。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易闌臣聲音很淡,“但我又不是醫生,過去又有什麼用呢?”
“她一直在哭,而且一直在喊著你的名字。”梁初冬畢竟是少年心性,不像是易闌臣那樣深沉,聲音裡已經帶著怒氣了,“你不是她的丈夫嗎,難道她沒有你那些破生意重要嗎?”
易闌臣淡淡的笑了笑,連聲音裡也透著幾絲的酒意,“我們夫妻的事情,自然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管,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己難道還照顧不了自己?”
“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梁初冬的聲音裡帶著怒意。
梁初冬差點被燒死的事情校長已經聯絡他的父母了,可剛巧梁太太正在開會,等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她急的恨不得從倫敦立即飛回來,但聽說沒有什麼事情,這才放下心,便還是讓安排給梁初冬的司機,過來瞧瞧。
誰知那司機剛將車子停到醫院的門口,便有一個人影一下子鑽了進來。
司機嚇了一跳,差點剮蹭到旁邊的那輛汽車,等他回過神來,卻見梁初冬已經坐了上來,隨即報了一個夜總會的地址。
“這不好吧。”司機滿臉擔憂的說,“您一個學生,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要是梁太太知道了,非得把我開除了不可。”
梁初冬似乎很急,也懶得再跟他廢話,冷聲說,“那我去打車好了。”
那司機只能答應了,只想著自己送他過去,總比他自己過去要強,至少自己還能看著他,不讓他太胡作非為了。
那司機一路上要他給梁太太打了電話,報個平安,但梁初冬壓根不理會他在說什麼,只滿臉怒意的看著窗外,跟炸彈一樣,偶爾他的車開的慢了,他又是滿臉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