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的人很多,而她驚呼之下的聲音又很有穿透力,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過來了。
“不要臉……”
“出軌了,也好意思出來。”人群中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些毫不顧忌起來。
就在這時,一杯溫熱的豆漿猛地向她潑了過來,卻是剛才讓她讓位置的那個女人。
“你幹什麼?”不得不慶幸迫過來的不是太熱的東西,否則她的這張臉就不能要了。
“幹什麼?”那女人“啪”的一聲將手裡的盤子扔在了桌子上,上面的漢堡都被震得掉了出來。“易闌臣是我的偶像,沒想到竟娶了你這樣的女人,真是為他感到不平。”
而她的話卻引來的旁邊的叫好聲,周圍的人也不吃飯了,只看著這裡的熱鬧。
很快就有人將手機拿出來,開始一頓亂拍,陸繁遙在那一刻,徹徹底底的成了過街的老鼠,被人人喊打到無處可逃了。
無數個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她,她下意識的用衣袖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拎著自己的皮箱就逃命一樣的從肯德基裡跑了出來。
而她就拎著皮箱肆無忌憚的走著,不知走到了幾環上,眼前竟是一座大橋。
蕭瑟寒冷的風從河水中吹過來,夾雜著溼氣,沾在她頭髮和衣服上的豆漿已經凍成了冰,冷冰冰的。
呼嘯的風聲從她的耳邊略過,她這才拿起手機,慢慢的撥通了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卻依舊是周助理那毫無感情的聲音,“陸小姐,易先生他不在……”
“狗屁。”陸繁遙第一次爆粗口,連聲音裡也帶著無盡的諷刺,“易闌臣這樣費盡心機的將我逼上死路,不就是等著我去見他嗎,告訴我他在哪裡?”
周助理哪裡不知道易闌臣所做的那些事,但以為時候還沒有到,至少得讓陸繁遙多受幾天的苦才好,他豈能輕易的鬆口。
“我還是剛才的話,陸小姐,請您見諒。”周助理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口吻中對陸繁遙的不屑卻是顯而易見的。
“知道我在哪裡嗎?”陸繁遙的聲音很淡,“我現在橋上,要是你現在還不肯鬆口的話,那麼我保證易闌臣那些話,只能在我的墓碑前面去說了。”
“我希望您不要用死來威脅我,易先生確實沒有時間。”
陸繁遙卻將手機的外放開啟,呼嘯的寒風頓時順著話筒傳了過去,還是沙沙的水聲。
“要是你的易總知道連見我最後一面的機會,看我搖首乞憐的幾乎都失去了,你說會不會怪你?”陸繁遙的聲音幾乎被吹散到了風中,“這水一定很冷吧……”
電話那頭的周助理聽到她如此堅決的口吻,頓時也慌了神,“好,我馬上把易先生的地址給你。”
或許是已經心如死灰,或許是覺得那行李箱太費事了,她站在寒冷刺骨的橋上,將皮箱裡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全丟在了河中。
最後的行李箱,砸出來的巨大的水花幾乎濺在了她的臉上,她卻跟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她打車去了周助理髮給她地址的那家酒店,計程車司機見她狼狽的樣子,不由得滿臉的狐疑。
那司機將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旋即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陸繁遙只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