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間看見他血紅的雙眼,好像她不過是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分食殆盡。
就在此時,他手腕上的表不經意間從她的臉頰上劃過,頓時火辣辣的疼痛席捲了整張臉,屈辱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劃落,整個人也放棄了掙扎。
疼,真的很疼,不是那火辣辣的臉頰,而是她的心。
見她安靜了下來,易闌臣的唇落在了她纖的耳畔上,那種冰冷的感覺,好像下一秒就會咬斷她的耳朵。。
終於,她的淚珠落在了他手腕上,他這才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來。
到底是易闌臣,剛才臉上的暴怒已經一掃而空了,俊美的臉上只有平靜無波,“你哭什麼?你這樣的拒絕,難道就這麼的看不上我嗎?”
“別這樣,易闌臣,算我求你了。”陸繁遙的身體被他緊緊的束縛著,整個人都動彈不得,整個人只是哭泣這,一聲一聲的,如小獸垂死前的嘶鳴。
“別怎樣?”易闌臣的聲音很低,手也如烙鐵一樣滾燙,“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嗎?別做夢了,你這樣平庸無味的女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多看一樣。”
陸繁遙以為他說得不過是氣話,只氣她這樣的拒絕他,“你放開我。”
“知道我為什麼娶你嗎?”易闌臣骨節分明的手死死的扳住她的下巴,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纏住了她的脖子。
“因為我的父母是因為你們而死,毀了你的辦法就是牢牢的將你控制在手裡,所以我才將易太太的身份給你。”易闌臣的聲音冷的如同陡峭山峰上的風,錐心刺骨,“既然我這輩子不能幸福了,憑什麼你和他能夠長相廝守?”
陸繁遙的一雙瞳孔裡滿是震驚,良久都沒有緩過神來,好像墜入了無邊無盡的深淵裡。
“我又能和誰長相廝守呢?”陸繁遙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瘦小的身子也不斷的抖動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搬去了一起,那畜生居然還能回來,真是令人想不到。”他冷笑,“他還是一樣的蠢,不過是幾句話,就能讓他為了你,乖乖的去做任何的事情。”
陸繁遙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剛經過一陣雷炸,又旋即是無數的悶棍,她再也聽不到易闌臣滿是諷刺的話了,她的眼中全是歐元,然後和梁初冬那張青澀的臉重疊在一起。
她好像著著整個人被埋進了沙子裡,遍體的窒息和絕望,頭昏目眩,四肢冰冷,“我早該想到的,我怎麼這麼蠢。”
易闌臣放開了禁錮著他的手,任由她如同一隻魚一樣,跌落在餐桌下。
她靠著桌子,桌布上的流蘇不斷的從她慘白的臉頰上劃過,而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嘴裡囁嚅著什麼,雖然聽不清楚,但確是那樣的狼狽。
易闌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乎十分欣賞現在她備受打擊的樣子,“你和那畜生,不過是我踩在腳下的螻蟻,我保證會有一天,你們會生不如死。”
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戳在她的心口,她渾身一顫,渾然不顧腳下的碎裂的瓷片扎傷了她的膝蓋,只伸手拽住了他的褲腿。
“這件事跟他無關,你有什麼只管衝著我來。”陸繁遙是個性子倔強的女人,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的在人前示弱,“別去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