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遙回到酒店的房間裡,連衣服也沒有脫,一下子栽在柔軟的床上,將一張小臉深深的埋在枕頭上。
易闌臣回來的時候,房間的燈還亮的通徹,卻安靜的有些怪異。易闌臣將這個屋子逡巡了一圈,卻在床上找到了陸繁遙瘦小的身體。
她幾乎鑲嵌在床上,弱小的身子斜歪的躺著,安安靜靜的,竟然是已經睡著了。
易闌臣不由得微微的皺了皺皺眉,慢慢的走到陸繁遙的身邊去,用被子將她蓋住。
他將臥室的燈給關了,然後走到房間裡書房裡,開啟膝上型電腦處理著生意上的事情。
直到房間的歐式吊鐘上顯示著時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易闌臣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之後,卻見陸繁遙還橫歪在床上,一張小臉深深的埋在枕頭裡。
易闌臣走過去,輕輕的抱住她的身子,要將她放好,誰知剛將她放在枕頭上,便感覺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等他順著那道目光望過去,卻見陸繁遙正淡淡的看著他,剛才因為燈光太暗,沒有注意到,此時他才發現她的眼睛紅腫,竟是哭過了。
因為房間只開著床頭櫃上的燈,橘黃色的光將易闌臣的臉照的隱晦不明。
“你醒了?”易闌臣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的暗啞,“是我吵到你了嗎?”
陸繁遙慢慢的搖了搖頭,“不是,是我睡的有些淺。”
屋內的燈有些曖昧,兩個人離得很近,陸繁遙幾乎能清楚的聞見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
易闌臣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去沙發上拎起自己脫下來的西裝,然後從新回到了陸繁遙的身邊,旋即將一個冰冷的東西塞進了陸繁遙的手裡。
她的指尖已經出去的感覺到了手心裡的是什麼,正是她一直也沒有找到的那兩顆珍珠。
她的指尖有些顫抖,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沒有人對她這樣的好了,在無盡的孤單和淒涼中,終於看見了一絲的光芒。
陸繁遙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坐起來,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裡,即便他的胸口涼的透徹,她依舊捨不得放開。
“你怎麼了?”易闌臣的聲音裡帶著探究,這個像只貓兒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讓他有些錯愕。
陸繁遙從他的懷裡慢慢的出來,用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手裡那兩枚珍珠上已經遍佈細汗。
“你能不能——”她深深了吸了口氣,好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能不能說一句你愛我?”
易闌臣淡淡一笑,可眼睛裡分明沒有任何的情感,好像是一汪死水,掀不起任何的波瀾,“你是不是累了,快點睡吧,明天中午的航班?”
原來他不愛她,陸繁遙知道,他連欺騙她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