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她足足跑了兩條街,直到再也瞧不見那追上來的兩個警察,陸繁遙才慢慢坐在泰晤士河旁邊的白色長椅上。
她沉重的喘著粗氣,然後狠狠的瞪著他,“你做了什麼事情,讓警察抓你?”
因為昨晚的一場大雨,長椅上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將她身上的淺色毛衣都沾溼了。
他滿頭的大汗,面板白的也近乎透明。
梁初冬也似乎在思索著,烏黑的眉緊緊的蹙起著,過了良久才慢慢的開口,“我不記得了?”
他滿臉無辜的模樣。
陸繁遙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氣的半死,“你不記得了,那就讓那些警察把你抓了就明白了,你跑就跑,幹嘛拖拽著我,你自己留在這裡。”
剛才他襲警的時候她就在身邊,看來她也無法洗脫了。
見她這樣的生氣,他眼底漸漸的浮現出委屈的神色來,他坐在她的身邊,然後死死的拽著她的胳膊,“你要是走了,我就跳進河裡,警察也不會放過你的。”
陸繁遙看著泰晤士河的流淌著的河水,咬了咬牙,“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的站了起來,轉身便要走。
而就在這時,卻見他也站了起來,走到了泰晤士河旁的欄杆處。他的腿很長,一米多高的欄杆在他的面前如同虛無。
陸繁遙咬了咬牙,狠狠的攥緊了拳頭,“陸繁遙,不要再招惹麻煩了,這個男人就是個災星。”
然而她還沒有走幾步,卻還是慢慢的停住了腳步,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看著她,露出璀璨的笑容來。
陸繁遙和他找了一個狹小的巷子,兩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臺階上,如同兩隻被遺棄的動物。
她歪在臺階上,聞著不知何處飄來的食物的香味,然後捂著自己的肚子,滿臉怨恨的說,“明明可以在高檔的酒店內大快朵頤的吃一頓午餐的,現在只能跟著你在這裡餓著。”
梁初冬用餘光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的站起身來,頎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
陸繁遙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正在心裡擔憂的時候,卻見他手裡拿著一個熱狗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陸繁遙早已餓的是前胸貼後背,等他走了過來,便趕緊接了過來,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美味的食物咬在嘴裡,陸繁遙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就在她大快朵頤的時候,這才抬頭看著梁初冬,“你不餓嗎?”
倫敦正午的烈日照在他的臉上,而他的臉竟比陽光還要璀璨,“剛才吃了一個。”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他的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嚕嚕”的一陣叫聲。
他頓時尷尬的扭過臉去,倨傲的下巴上也有著一絲的狼狽和難堪。
陸繁遙看著美味的熱狗,心裡嘀咕著,就當他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