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德恰好從外頭辦事回來,見著府門口立著兩個人,走近一看,嗬了一聲,忙打千兒:“奴才見過宋大小姐。”
錦秋唬了一跳,回身叫起。
“小姐您進府裡喝口茶,奴才這便去稟報爺,”守德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熱情得不像話。
“不必了,”錦秋推辭著,道:“這過幾日便成婚了,我現下進去只怕不妥。”
守德想想,倒也是,不僅她不該進門,壓根就不該來這兒,不然不是壞了規矩麼?可話還是得帶到的。
“那就委屈宋大小姐先上馬車等一會兒,擱大日頭下站著,中暑了,奴才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說罷便請錦秋上了馬車,而後才疾步入府稟報周劭。
此時周劭正在大堂中議事,為著上回白崇貪汙的事兒正在那兒拍桌子。守德行到大堂後門邊上,聽得心肝兒打顫,不敢這時候上去耽誤爺們談國事,便只能立在外頭等著。
“白崇是本王順帶著抓回來的人,算是送給刑部的一個大人情,怎的,他刑部侍郎不敢得罪徐太傅,便要將人再踢回來?”一陣“篤篤篤”敲桌案的聲音,“那個趙荊雲,你不必理他,一切按章程辦!”
“可……王爺,趙侍郎說這事兒與您有牽扯,非關……非關公事。”
“呵,本王孑然一身,若說私,便只有皇上和太后了,怎麼?他是要牽涉到宮裡?”
“不敢不敢,下官這便去回了他。”
……
見著二十多個紫衣寶冠的官員陸續出了府門,守德拭了拭額上的汗,這才小心翼翼進了大堂,呵著腰稟報道:“主子,宋家大小姐過來了,在府門口等著您呢。”
周劭瞥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不見!”
“是,”守德抬眼瞧了自家正在氣頭上的主子,不敢勸,正欲退下。
“一邊兒站著去,”周劭橫了他一眼。
守德應是,乖乖侍立一旁。
周劭冷哼一聲,端起一杯茶,啜了兩口潤了潤嗓子,又擱下茶盞,站起身踱了兩步,最後望了一眼大門口,終是袍子一撩,大跨步過去了。
守德暗笑,不見不見,不仍是要見?
然而周劭到底晚了一步,到府門口時只見遠處一輛馬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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