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珊欣然應下,正琢磨著找個合適時機,再去拜訪袁掌櫃。突然院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不一會兒,阮書在外頭敲門,“少爺少奶奶,宮裡來人,說是要傳少奶奶即刻進宮!”
阮明羽和黎靜珊對視一眼,如今已過亥時,早已過了宮門落鎖的時候,卻傳得這麼急,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阮明羽親自陪黎靜珊到了宮門外,給她批上了披風,“你進去吧,我且在宮門外候著,進宮後想法子派人出來傳個話,好讓我放心。”
黎靜珊看了眼宮門內黑沉沉的道路,心裡卻暖暖的,微笑著點點頭,“嗯,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
阮明羽給她繫好披風繫帶,又在她鬢邊印下一吻,才放她離開,“嗯,去吧。”
黎靜珊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到馬車邊上掛著的風燈發出溫暖的光,仍禁不住莞爾一笑。
而待她進了司珍局,才知道確實出了大事——那套希斯羅國進貢的首飾,竟在宮中大內失竊了!
“進出宮裡都需要腰牌,出入司珍局更是換衣搜身,如此嚴密的防查,竟然還失竊了!這宮裡的守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黎靜珊走進司珍局時,金玉作的工匠大多到齊了。正聽到四皇子在大堂裡大發雷霆,而當夜值守的禁軍都尉站在他面前,恨不得把腦袋低到胸口上去。
嶽藏鋒也臉色灰敗,頹然道:“報案的是亥時在司珍局換班的小太監。他去接班時,發現首飾不見了。就急忙報告卑職。卑職不敢隱瞞,立刻上報都尉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不好,丟掉性命都是輕的。
“因此能夠斷定,東西是在亥時之前丟失的。宮門亥時落鎖,若是被帶出宮去,只怕就麻煩了。”禁軍的簡都尉沉重道。
“哼,麻煩!此事我還瞞著父皇和皇祖母,先壓在這院子裡。但本王從皇祖母那兒借來這套首飾,承諾三日之後歸還。若是到時候拿不出來,”
四皇子陰狠地一笑,“我可保不住在場的各位了。”
匠人們都慌了神,紛紛喊“冤枉”。
“夠了!”簡都尉喝道:“放置首飾的匣子被仔細扭開鎖,周圍沒有留下明顯痕跡,都說明是內賊作案。若是找不出真正的賊人,你們一個個都逃不脫干係!從如今起,一日找不到賊子,你們一日不可離開司珍局!”
眾人一聽,還有人不服,被站在門外的禁軍上前就是兩個大耳刮子,把人揍服帖了。所有人都垂頭喪氣的聚在大堂裡,不知所措。黎靜珊想起,阮明羽還在宮門外等候,如今卻是連訊息都無法傳遞出去了。看來,還是得靠自己想法子才行。
她走到簡都尉面前,施施然行禮,“敢問將軍,能否讓我去看一看現場?”
簡都尉不敢擅作主張,轉頭先看了眼四皇子。見四皇子眼睛微微眯了眯,卻沒有阻攔,才點點頭道,“請跟我來。”
黎靜珊跟隨簡都尉往庫房去時,聽到四皇子懶洋洋的聲音,“你們還有誰想去看的,可以跟上。”
嶽藏鋒作為掌事,也只得跟了上去。又有兩三個匠師也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