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撤離就被阮明羽扣住腰禁錮在胸前,輕聲笑道,“只用清淡‘文思豆腐’來感謝怎麼行,好歹也給個‘獅子頭’才過癮嘛。”扣著她的後腦勺,溫熱的嘴唇就壓上黎靜珊柔、軟的唇、瓣。
好一會兒阮明羽才饜足地舔、了、舔、嘴唇,放開了人,而黎靜珊早已臉上紅得像那龍井蝦仁。阮明羽暗自笑了笑,心道,這可是真正的“秀色可餐”了。
他看著那燦若雲霞的俏顏,若無其事的給黎靜珊夾了個龍井蝦仁,繼續道:“其實淮揚菜也跟你的首飾風格也很像。平民起家,逐漸走入富貴之家。並開拓出一片天地。可算是把貧賤做出了雅緻的極好例子。”
黎靜珊深受啟發,沒想到一頓飯也被阮明羽吃出如此高度!只見某人在她崇敬的目光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任何藝術形式,都是殊途同歸的。”
阮明羽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終於正了神色,“而我接下來的話,你則要仔細聽好了。京城競寶閣的經營路線跟旻州分店有很大區別。以前一直是以京中富商巨賈為長期顧客。但到如今發展的空間已極其有限。經長老閣討論透過,決定大力發展京中官員的市場,打入官場之中。”
“競寶閣在京裡立足幾百年,而京城中高、官雲集,為何至今才開拓這塊市場?”黎靜珊詫異。
阮明羽對黎靜珊的敏銳很滿意,微笑著道:“因為京城司珍坊。”
黎靜珊的眼瞳微縮。
“司珍坊多年來一直屹立不倒,就因為皇宮珍寶局裡司管宮廷首飾的司珍官,一直由司珍坊繼承。”
黎靜珊微微點頭,她在旻州的時候,就曾聽父親提起過他們司珍坊在宮廷的輝煌歷史,卻不知道民間商場上,也如此彪悍。
阮明羽的目光看向窗外,落在遠山高、峰之上,“而司珍坊正是憑著這一層關係,多年來把持著官場的首飾訂單和買賣。現今京城的官員,有八成是司珍坊的顧客。而我們,正是要在這堅固如鐵桶的市場中,撬開一個缺口來。”
“你想好怎麼做了嗎?”黎靜珊一看阮明羽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然胸有成竹。
“那就要看你了。”阮明羽的目光轉回到她身上,探詢地笑道,“你是司珍坊出身,若是要你與司珍坊對著幹,你作何想法?”
“我與黎家已無絲毫瓜葛。”黎靜珊決然道,“我自賣、身阮家的那一日起,就是競寶閣的員工了。”
若是當年“原裝”的黎大小姐,也許還會因為自己的出身而有幾分猶豫。而對於黎靜珊這個“外來戶”而言,她在黎家獲得的只有刁難和羞辱,沒有感受過一分溫情,是以回答得乾脆決然。
阮明羽欣慰地笑笑,低頭在黎靜珊的頭髮上溫柔地一吻,滿意地看著她的臉頰又開始變紅,才繼續道,“還是說這淮揚菜吧,以簡單甚至低賤的食材,而成就令人驚豔的菜品。你在首飾設計上,也恰恰有此神通。”
黎靜珊睜大了眼睛看他,慢慢咂摸出了點別樣的意味。
她在旻州時,因為想著開拓平民市場,確實琢磨如何用廉價的材料做出精美的飾品,鎏金首飾、菩提子佛珠、甚至風靡一時的神女魄晶石飾品,都是走了親民路線。但這些首飾,達官貴人們能看得上嗎?
“正如淮揚菜中的精美的造型擺盤和精妙的刀工火候,在首飾行當裡,精巧的設計加精湛的工藝,也同樣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端看你如何做罷了。”阮明羽緩緩展開手邊的摺扇,“江山如畫”四字撲面而來。
“而且,司珍坊多年來崇尚奢侈華美的風格,所做的首飾多是金玉滿目、色彩華麗的樣式。若是推出別樣風格的飾品,說不定能讓人耳目一新呢。”
黎靜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斟酌著打道,“只是這些貴人看慣了精工細作的飾品,材料上可以別出心裁,但是手工藝上一點也馬虎不得。”
“正是。而且還需要精湛繁複的手工,來襯托出材料的質樸。”阮明羽頷首笑道,“這也要看你了,乙等的黎學員。”
黎靜珊被他調侃得微微低了頭,“是,我明白了。那咱們趕緊回去吧,我又耽誤了一箇中午的練習時光了。”
阮明羽:“…………”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阮明羽想,本來好不容易在兩人的百忙中,抽出短暫的時光見了一面,還沒能好好溫存,就要匆匆話別了。
他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到了天巧堂下午的開課時辰了,只得點頭道,“我先送你回去。”引著黎靜珊出了食莊。
回去的路上,阮明羽似是不經意地提起他在陳家菊、花宴上,聽到的陳雨薇的話語,末了安慰道,“我查到那個人叫傅金宇,是她的擁躉。若是你看他不順眼,到了年底我尋個由頭把他踢出天巧堂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