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做金銀器,自然不關注這些。”藍宇沒理會他的挑撥,淡淡道:“黎丫頭倒不是那種藏私的人。你自管問她就是。”
“哼,不過是兩張圖稿,就把你完全收買了去嗎?不幫問就算了!”丁墨起身要走。
“哎哎,沒說不幫。你個小老弟歲數不大,脾氣不小啊。”藍宇攔住丁墨,無奈道:“你要問什麼問題,細細說來,我去給你打聽。”
黎靜珊聽到藍宇問的這些問題時,她心裡通透。卻只做不知,仔細給藍宇講解了訣竅方法,最後說道:“大家有什麼疑惑儘管提,小女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技藝只有在應用交流中,才能不斷完善發展。否則就會慢慢消亡。”
她淡淡的笑了笑,“我也希望鎏金技藝發揚廣大,無論在誰手裡都可以;而不是緊緊握在我的手中,最後慢慢枯萎。”
藍宇沒想到,黎靜珊小小年紀,竟然對技藝的傳承有深刻認識。對她比了個大拇指,“黎姑娘能有如此胸襟氣魄,將來必可前途無量!”
黎靜珊謙和地笑:“藍爺別抬舉我了。”屈膝行了一禮,自顧忙去了。
藍宇摸著頷下稀疏的鬍子,若有所思的看著那窈窕的背影,半晌喃喃道,“少東家果然眼光了得,不服不行!”
過後,丁墨聽了藍宇的評價,撇了撇嘴,沒說什麼。倒是再沒有為詢問鎏金工藝的事來煩過藍宇。
後來,藍宇在工坊裡,無意中看到丁墨跟黎靜珊討論工藝流程的問題,雖然爭得不可開交,卻無傷大雅。也搖頭笑了。這個丁墨,也是個七月半的鴨子——嘴硬。
這是後話。
黎靜珊今日下了工,先去市場上買了些吃食糕點,才匆忙趕回家裡——今日是黎靜玦從庠學回家的日子。
本來即使在庠學住宿的學子,每十日旬休時,也是可回家的。黎靜玦是個好學的,卻想著旬休時書庫裡沒人,正好可以靜心讀書抄書,因此常常一個月才回來一次。
今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黎靜珊還不得趕緊寵著,把他愛吃的東西都蒐羅了一番,帶回家來。
果然剛到家,屋裡就撲出一個黑影,大叫著“姊姊”抱住了她。
黎靜珊兩手都提滿東西,只得張開懷抱任由他抱著,笑道:“都多大的人兒了,還這麼愛撒嬌。”
黎靜玦膩了一會兒,鬆開手幫姊姊拿東西,“多大你都是我姐!我比你小就能撒嬌。”
黎夫人從屋裡出來,看著他那理直氣壯的樣兒,也忍不住笑:“都快有你姊姊高了,還像個小孩兒樣。快過來,該給你做新衣裳了。”
黎靜珊這才抽空看了看弟弟。
果然,黎靜玦滿十三歲,開始抽條,個子長得飛快。如今已經與她差不多高,也開始倒嗓,細細看他頸間,喉結已若隱若現——儼然一個大小夥子了!
黎靜玦擺手道,“那些事不急,先看我給你們帶的東西。姊姊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