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道:“若韓半山、韓邃庵他們一併出面求情,尋各種由頭來替李晗減輕乃至洗刷罪名,皇上是答應,是不答應?強拒之容易,可和軍機處將關係鬧的太僵硬,對皇上絕非好事,對社稷亦如此。所以,趁著太后娘娘和皇上進來前,臣才果斷出手,絕了後患!”
李暄聞言省然,尹後則鳳眸眯了眯,問道:“這一次後,總該消停些時日了罷?”
賈薔頷首笑道:“是,等將那幾個參將、遊擊弄死完,應該就能消停些了。韓半山也絕不會再允許第二個李晗出現……所以說,都是不打不舒服的傢伙。區區幾個參將、遊擊,也想搏一場富貴,和李晗勾搭成奸,嘿!”
尹後聞言嘆息一聲道:“這些人,為了搏一個富貴,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男人倒也罷了,可憐那些女眷婦孺……”
賈薔卻笑道:“就是知道娘娘的菩薩心腸,所以這次抄家,錢財充公,首惡伏誅,餘者,女眷送去小琉球,男丁就進送去西山挖煤。只一刀殺了,太可惜,也太浪費。”
“就這樣?”
李暄皺眉道:“若如此,怎警告包藏禍心的後來人?”
賈薔笑道:“皇上是不知道下礦挖煤的日子有多苦,如這些人家裡嬌生慣養的男子,能在礦井下挖三年煤而不死者,百中無一。至於女眷倒不必如此,做幾年工,吃幾年苦後,嫁給遷移至小琉球上的流民為妾。生出三個孩子,方可去了罪籍。此事會宣揚出去,就從李晗的妻女兒媳開始!”
李暄聞言哈哈笑道:“賈薔,你真是……太陰損了!”
賈薔搖頭道:“若臣敗了,還不是一樣?他既然懷了這樣的心思,臣就讓他不得好死!”
尹後眸光一直望著賈薔,知道他這話絕不只是在說李晗。
倒是她這個幼子,愈發讓她感到驚喜,甚至驚嚇了。
李暄心中所想何事,她多少清楚些。
可此刻,面對賈薔的憤恨和警告,李暄面色絲毫不變,仍是嬉笑怒罵。
兵強馬壯者王之,賈薔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如今他執掌皇城兵馬,執掌繡衣衛,威壓神京城,所以放肆一些,李暄也只能面不改色的忍受著。
就是不知道,來日形勢顛倒,李暄會如何做派……
“賈薔,今日夜了,就不多說了,不過明天記得去朱朝街那邊,代本宮……還有皇上,同老太太解釋清楚,尹褚之事,省得她老人家擔心。”
尹後站起身來,側過身後,又想起此事來,回過頭望向賈薔說道。
賈薔應下後,也想起一事來,道:“娘娘、皇上,李晗連續數日私自以相府親衛的身份為遮掩,偷運死士進宮,武英殿雖然已經徹查了一遍,但為確保沒有漏網之魚,今明後三天夜裡子時之後,臣準備對宮中諸多空閒殿院實施宵禁,進行拉網式排查。子時一過,九華宮和大明宮最好鎖門封禁。果有急事,可傳出話來,臣親自相迎。”
李暄自無不可,他也有些擔憂死士之危。
只憑這一點,李晗就該殺,尹褚……哼!
尹後鳳眸瞥了賈薔一眼後,轉身回了內殿。
天色已暮,眼見就快到子時了。
李暄打著哈欠離去後,賈薔看了看月色,也抬腳離去。
一夜,無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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