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褚聞言,知道只能如此了。
他心中生出不少問題來,只是一時無解,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甚麼,與尹後告辭離去。
……
“哎喲喂!”
等尹褚走後,李暄憊賴性子發作,哀嚎著坐倒在地,怨氣滿滿道:“賈薔,這日子是沒法過了,馬上要當皇上了,倒比當王爺還累。每天居然還要開甚麼經筵日講?!”
見他如此,賈薔抬頭,與鳳榻上坐著的尹後對視一眼。
尹後淡淡橫他一瞥後,訓斥李暄道:“便是太上皇當初,也要單日開經筵。你父皇先前,更是日日進講,以免荒疏了學問。你才進講一回,發甚麼牢騷?你以為天子就是那樣好當的?”
李暄真的怕了,他巴巴的望向尹後,道:“母后,兒子當年在上書房讀書時,課業就數末端。連皇祖父都直言,兒子的長處不在此處……”
尹後聞言氣的修眉都豎了起來,咬牙道:“你還有臉提此事?先帝那是在誇你?憊賴無能,蠢若豬豺!只是說你長處不在此處?!”
“嘿嘿嘿!”
賈薔聞言真真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李暄還有如此“美譽”……
不過看到李暄一張臉漲紅,暴怒仇視過來,他忙止住笑容,乾咳了聲道:“娘娘,以臣看來,天子當然需要好學,但也要考慮具體情形。天子難道要成就大儒?何必非要每日裡苦熬這些……”
李暄顧不得仇恨,忙點頭道:“母后,兒臣覺得賈薔平日裡雖多不著調,但今日之言甚是得體!”
“住口!”
尹後蹙起眉頭喝斷道:“你不學這些經言大義,又學甚麼?”
李暄一時語滯,扭頭看向賈薔。
他其實也知道,天子經筵只能學這些,不僅是明理,也為天下讀書人做個表率。
可天天聽這些,還要做課業,真真要了他的命!
賈薔想了想,道:“新黨自己號稱是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要切合大燕當下的實情,而不拘泥於祖宗家法。既然如此,何必非要依照舊例,日日開經筵?不若變成一月三講為好。主要是,要考慮到太子殿下在學業一道的天資,實在慘不忍睹。既然這般,與其讓他將短處暴露於外,不若藏著掖著,以免天天出醜……哎喲,你踹我作甚?”
李暄狐疑的看了眼剛剛施展忘八拳的手,踹他?
隨即咬牙罵道:“好球攮的,著實歹毒!爺叫你幫爺說話,沒叫你羞辱嘲諷爺!看拳!”
賈薔哈哈笑著躲避開來,尹後喝止住李暄後,見他一臉痛苦難熬中帶著期盼,嘆息一聲頭疼道:“無論如何,也要熬過這三月。你如今新君剛要登基,若連經筵都罷了,你的名望必然會墜入谷底。且等等,過了年,再想想法子罷。”
她著實瞭解這個幼子,的確不是讀書的好材料。
幼時都捱過不知多少打,也沒見長進,如今難道還能考狀元不成?
她也沒甚好法子,只得拿眼去瞪賈薔,道:“既然你替他出頭,那就由你來想法子。不過,總得學些甚麼,還得是正道。否則,還真由著他去當昏君不成?”
賈薔連連笑道:“應該的應該的,都是臣的責任和義務,應該做的……臣回去再想想罷,想出來了,再來告知娘娘。”
尹後鳳眸含威,狠狠嗔了他一眼!
賈薔同李暄道:“太子無事暫且退避,我要同娘娘商議一番中車府之秘事!”
李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