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任的張大了眼睛,望著他。
“我——真不相信!”冷月訥訥的說:“我以為——你只是從政,沒想到……”
她重新打量他,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真沒辦法把你和海鮮店聯想在一起。”
“這破壞了你對我的估價嗎?”他似乎銳利的望著她。
她在他的眼光下無法遁形,她也不想遁形。
“是的。”她老實的說:“我第一次見你,一直以為你是個藝術家,或電影演員。”
“哦?”
遠山微笑了。
“藝術家和演員就比海鮮店老闆來得清高嗎?”他微笑著問。
“我……”冷月困惑的搖頭:“不知道。”
“你不知道,但是,你確實以為如此。”
遠山點穿了她,然後靠進椅子裡。他的臉帶著一股深思的表情,但那對眼光卻依然清亮。
“其實呀,無論是從政,還是從商,或者是一個藝術家,他們的價值與一個餐館老闆的價值並沒有多大的分別。”過了一小會兒,他微笑著說:“藝術家在賣畫的時候,他也只是個商人而已。人的清高與否,不在乎他的職業,而在於他的思想和情操。”
冷月瞪視著他,相當眩惑。
他也瞪視著冷月,再對她笑笑。
正午的陽光從天窗透進來,在冷月的衣服上,手上鍍上了一道金邊。
她坐在那,溫柔沉靜,像一幅畫,像一首詩,更像一個夢境。
正在這時,服務生推了一個車子過來,像電影中常見的一樣,一個裝滿冰塊的木桶裡,放著一個精緻的酒瓶和兩個高腳玻璃杯。
服務生拿起瓶子,那誇張的開瓶聲和那湧出瓶口的泡沫使冷月驚愕,她望著遠山,愕然的問:
“這是什麼酒?香檳嗎?”
“是的。”
他依然微笑著。
“為了慶祝你我。”
酒杯注滿了,服務生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