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弛沒有趕著回學校,他一定有辦法勸服這個周曉梅。
輕輕撫摸著骨折了的胳膊,周曉梅喃喃自語的說道:“可憐的娃,你說你,追個星容易麼你。不過,為了白馬王子,值了。”
“我也是想不通你怎麼不好好讀書,非要搞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幹什麼?”我知道最近大學的這種風氣非常盛行,我們那一代在喊的口號全都是知識改變命運,成績高一分就能多淘汰十個人什麼的。
但現在的新一代新生們日子都過得舒服起來了,雖然只有短短三四年的年齡差距,但是代際已經差出去一代人的距離了,因為很明顯一個差距就是發生在城市之中。
我們這一代的讀書人都是從鄉下來到城市,讀書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擠進來城市的高樓大廈之中。
然而新一代新生們很多都是出生在城市裡,他們生來就是在精緻的高度城市化小區裡生活,過的日子比我們好多了。
沒有了這種原動力,他們自然也就沒有我們那時候這麼拼命地讀書了,成績也不上不下的。
“你知道我們學校還有一個叫羅天佑的學長嗎?”她說著就轉過來問我。
羅天佑我當然知道,家境還算好的一個冰山美人……錯了,應該是冰山美男,光輪條件的話,基本上就是另一版本的張弛,更加叛逆和不走正道。
“我知道,他今天應該回來上學吧。”我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迅速地,周曉梅從床上爬起,左三圈右三圈,踢腿扭腰,奪門而出,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我聽到這話都傻眼了,她才剛剛做完手術都還沒有半小時,從未見過這麼急著就要出院的,和她爭論了一輪之後,最終我和她達成了共識,決定用請假代替出院。
我也是拿她沒辦法,剛出院,人已經飛回去校門口,說要等羅天佑了。
我和羅天佑、張弛都是同期,現在他們兩個繼續留在大學裡進修學位,而我走了三甲醫院這條路,不過果然還是殊途同歸,到最後還是要為了那張證書回來這裡。
不過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得知周曉梅和羅天佑原來是自小就認識的朋友,我倒是很好奇羅天佑怎麼從來沒有和我提到過他有一個妄想症的朋友。
“轟轟……”機動車發動聲剛傳來,霸氣的車身已嗖地地來到眼前,當然,還有騎在車上帶著頭盔的羅天佑。
周曉梅並不懂這重型機車到底值多少錢,她只知道這機車全身都是酷黑酷黑的,耀眼而張揚,而此時它正似一頭兇猛的豹子一般作勢往前撲。
“羅天佑,我騎不了腳踏車了,今天你載我吧!”周曉梅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思衝出去擋在了機車前,雖然說話的底氣不是很足,但下巴還是上揚的(也不得不上揚)。
和周曉梅同齡的羅天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身高騰騰地往上長,一下子就竄到了183cm,而周曉梅這158cm的矮個子在他面前不止形成了鮮明的身高差,還有她說話都得楊哲才能對上羅天佑的雙眼,尤其現在他還坐在機車上。
不過,周曉梅感覺到帶著酷黑頭盔的人似乎有些煩躁,還能感覺到那張薄唇正在說道:“我記得,跟你沒這麼這麼熟!”周曉梅早料到他會這麼說。
於是眉梢上揚,神情狡詐的說道:“羅天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把我一腳踹下球場的人是誰。這個世界除了你,還找不到第二個人,別忘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就是變成豬我都認得出你身上的味道。”
羅天佑定定地瞧著她,一聲不吭,只是銳利的眼神稍顯曖昧。周曉梅頓時紅了臉,失了驕傲,吞吞口水,結巴著說:“你,你不用恐嚇我,反正,反正這次你得負……負責。”
倔強地與羅天佑對視,周曉梅堅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