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立刻趕人:“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騙不到錢就惱羞成怒啊?!”
“信不信隨你們。”陳樹渾不在意的拉著我往外走,回頭瞥了眼周老闆,又加了一句,“每天晚上都被人按水裡,舒服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周老闆白眼都顧不上翻了,表情極度驚慌。
“也許是你託夢告訴我的?”陳樹大咧咧對著周老闆一攤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剛才還一臉輕蔑不屑的周老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張慘白中帶著青綠的臉,硬生生的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討好的笑來。
“大師,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也不知道是周老闆這種商人本來就擅長隨時不要臉,還是人被逼到了那個境地,臉皮自然就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
反正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周老闆主動給陳樹轉賬五十萬,並且說好這只是預付款,如果陳樹能給他解決麻煩,五百萬甚至更多也不在話下。
陳樹收了錢,嘴裡一句好話沒有。
“我能不能救你,要看老天爺願不願意放你一馬。缺德事做多了的人,想活著,還是挺難的。”
小梅有些不悅:“你怎麼說話呢?”
周老闆怒斥:“你閉嘴!”
我看出來,他其實也對陳樹的態度不滿意。但看在陳樹似乎真有本事的份上,也只能忍著。
隨後就是周老闆一連串對陳樹的發問,主題都圍繞著一件事:大師,我能不能活過今晚。
陳樹敷衍了周老闆幾句,推說要準備點晚上用的東西,和我離開了感染樓。
路上,我問陳樹,他怎麼會知道周老闆每天晚上被人按在水裡。
明明我之前只告訴過他,周老闆病房有水,導尿管堵塞的事情,而且陳樹說的那句,我也是不知道的。
陳樹一邊在微信上唰唰發訊息,一邊對我說:“你之前不是說過,他每天晚上被塞了那什麼尿管的時候都是昏迷的嗎?那大姐是投水自盡的,纏上他的時候,肯定不只是塞點水草就能解氣。讓他一遍遍體驗溺水死亡那是常規操作。”
我聽得連連點頭,正覺得陳樹在他個人領域的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就瞥見他微信上跟人發的訊息內容。
一片親哥哥好妹妹裡,夾雜著幾句講價,最後帶了個酒店地址。
我簡直被他雷翻了。
“今晚不是要去救那個周老闆?”
陳樹刷拉一下把手機揣兜:“你這人還是醫生呢,怎麼不知道尊重別人隱私?”
看他這虛張聲勢的賤樣,我手癢癢的想揍他。
我倆回去和王主任彙報了一下情況,陳樹離開醫院,說是去準備一下晚上要用的東西,但是我想起他微信上那個酒店地址,完全不相信他這話。
至於我,則是要留在急診上班,總不能因為這些事情,把正經工作給放下。
陳樹一直到晚上才回來,腳步虛浮,笑容盪漾,一看就知道沒幹什麼正經事。
他回來的時候,我剛處理完一個酒駕撞樹把自己心臟病給撞犯了的,交警給送過來的,我這處理完能走了,交警還要等著患者家屬來醫院。
我一靠近陳樹,就聞到一股子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