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為了生命而哭,或許他們不明白生命的意義,又或許,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得什麼是生命。
那群躲在天界的神?他們沒有生命的起源和終結,自然體會不到生命的珍貴。又或許在他們眼中,這群可愛又透著可憐的人,只是一隻不起眼的螞蟻。
當這隻螞蟻不受掌控時,他們不會考慮它們的苦難,只會在乎他們的不滿。所以他們起了殺意,他們享受著怒火籠罩下這群螞蟻的敬畏與恐懼。
小坳裡,景逸奇蹟般的存活,給了很多村民帶來感動,他們就這樣為了一個不熟悉的生命存活而歡欣雀躍。
夜幕降臨,景逸揹著包袱,面帶喜色的在村民們熱情的挽留下,做著最後的告別。他來此處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下午那一次的閃電給他帶來許多驚嚇,但從村民手中收到的貨物,卻給了他更多的驚喜。
景逸趁著月光向著渝州城的方向前行,不多時,渾身便被那悶熱的夏夜澆透。景逸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只是衣袖放下的瞬間,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土包上,在月光下有道身影隱約可見。
景逸心下一驚,心中多是幼年時對於鬼魂之說的記憶,哪怕早已成年,但記憶深處的恐懼依舊讓他覺得喉嚨發緊,脊背出了一身的涼汗,不曾停歇的腳步也在此時顯得有些猶豫。
土包處,一席白衣的青年揹著手,閉著雙眸,他似乎在靜靜感受自然,又似乎站著那一不小心入了睡,直至腳步聲停止,青年緊閉的雙眸微微睜開。
月光下,那一襲白影在緩緩轉動,景逸咬著牙,心下發著狠,不去看那處,低著頭閉著呼吸,腳步不由得加快。
短短一段路,但卻走的異常掙扎,可不論如何掙扎,也終究會有走完之時。走過那片小土包,景逸沒有抬頭,依舊在自顧自的屏息前行。
當他走過小土包後,長長的吸了口氣,有些漲紅的面色,也在月光下逐漸恢復自然,景逸深呼吸幾次,旋即小跑著向著遠處前行。
恰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聲音很是沉穩。可在這夏夜裡,在那一陣陣蛙鳴裡顯得很是突兀,突兀到他一出聲,天地就此進入一片安靜。
詭異裡透著說不出的壓抑,景逸手腳略顯僵硬,想著以往老人們時常說起的話本故事,故而不敢回頭去看,只能硬著頭皮去走,不做絲毫停留。
月光下,青年眉頭微皺,看著景逸逃也似的背影,輕笑起來。笑的同時,青年腳下一跨,便直接消失在遠處,再出現時,竟是來到景逸身前不遠。
低頭前行的景逸突兀發現視線裡多了一雙腳,頓時嚇得汗毛直立,連連後退好幾步,慌張的腳步有些雜亂,以至於險些摔倒。
青年右手一揮,一陣無形的力量竟是托住了景逸,事已至此,神經始終保持緊繃的景逸大喊一聲‘鬼啊’,便拔腳向回頭跑去。
卻在邁腳時,突然發現雙腳好似被大地吸引,根本無法挪動,景逸嚇的面無人色,抬頭看了眼那雙腳的主人,眼睛卻在瞬間瞪得溜圓。
青年見景逸的目光看向自己,便笑了笑後點點頭。
這時的景逸只覺得眼前這張臉似乎有些熟悉,仔細看了看,這才猛然發現,幾日前的永安當前,青年曾在門前駐足。
景逸磕磕巴巴地開口問道:“你是誰?”
青年笑了笑,一揮手,景逸便覺得之前被大地吸住的雙腳突然變得輕盈。
“景逸先生,我姓唐,單名一個寧字。”
景逸動了動雙腳,隨後十分詫異的看著青年,後者繼續道:“我是一名修行者,你不必害怕。”
景逸想著先前的一幕幕,便木訥的點頭,旋即想要出聲詢問,卻被青年打斷。
“我來找你,是因為你的孩子。”
“小天?”
PS: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