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打斷了夕瑤的沉思,夕瑤嘴角一動,似是有些埋怨道:“別說話。”
飛蓬壓下後續的話,而後不再言語,仔細體會著嘴唇處的溼潤。
數息間,嘴唇不再傳來痛楚和觸感,夕瑤將手中木籤用靈力融化,又用木塞將瓷瓶塞緊,將瓷瓶收入衣袖中。
做完這一切,夕瑤輕聲道:“你的轉世之身,或許遇到了危險。”
話落,飛蓬蒼白的臉一緊,神色略顯擔憂,想要出聲,夕瑤卻繼續說道:“不過唐先生依舊去了,我想他應該不會有危險。”
飛蓬沒再出聲,面上神色亦是放鬆下來。
“只是我想不明白,天帝究竟想要做什麼?唐先生又想做什麼?”
飛蓬望了眼山頂,只是一簇簇白雲隔斷了他的目光,他不可能透過那綿密的雲層看見雲層後的山峰。
“天帝想要的是維護神界的穩定,唐寧則是為了幫助人界擺脫神界的控制。”
夕瑤聞言沉默,半晌後再次出聲:“那我們是人還是神?”
飛蓬久久不言,二人就這樣坐在門檻上,凝視著天空上的雲層。
渝州城內,永安當老闆景逸正在皺著眉頭,其手中一把硃紅色算盤不斷地傳來響聲。作為永安當的老闆,景逸先生好善樂施,講究有當無類,在渝州城內,頗具名聲。
只是作為商家,景逸先生的做法,使得永安當的利潤一直以來並不算好。加之景逸和其夫人並不是十分在乎錢財,這些年來,二人省吃儉用,倒也勉強餬口。
可近段日子,景逸夫人為景逸誕下一子,加之之前的當鋪夥計丟下的胖小子,家裡憑空多了兩個孩子,生活上的煩擾,便找到了景逸。
他雖然不在乎銀錢的多寡,但孩子既然已來到身前,那日後的開銷自然會多,以永安當以往的利潤,完全不夠一家子生活所用。可要讓景逸改變經營策略,卻又難以邁過心中的坎,故而,景逸近期過得十分苦悶。
算了不知多久,景逸嘆息一聲,喃喃道:“難道真要將這鋪子賣給唐家?”
永安當內屋,招呼好兩個孩子的景逸夫人,走到景逸身邊道:“阿逸,這店鋪可是你的心血,你當真捨得?”
景逸合上賬本,揉了揉額頭,開口道:“先前我盤算了下近段時間的賬本,若是沒有額外收入,這個月我們可就……”
景逸夫人擦拭的動作停下,轉過頭看了眼背對著的景逸,幽幽嘆息一聲,沒再多言。
景逸將賬本放好,轉過身來,只見永安當前,一名身著白色長衫的青年,正矗立在門前。青年此刻抬頭看著牌匾,倒是看不清模樣。
景逸略顯疑惑,只是沒有出聲,畢竟看青年的模樣自不是一般人。
做古董典當這麼多年,錢財雖然沒賺到,但眼光卻是磨鍊的分毫不差。
他不出聲,是因為他覺得似青年這種人,一般不會進入店內,因為典當行內多數時候都是假貨,即使偶有真貨,那價格也是要高上許多。雖然自己經營的永安當不是,但世人的固有印象不會被輕易打破。
果不其然,青年只是在店門口看了一會,便朝著景逸點了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