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綜的課程幾乎都安排在下午,這樣的時刻,一週只有一次。所以她很享受這週五中午下班後,這片刻寧靜。
在桌上靠了一會,她從資料夾裡抽出了兩張成績排名表。
沃日,死亡名單。
不是,只是偏心程度排名表。
兩個班那麼多人,一共一百多個學生。而她鍾晴只有一個,就算心碎成一片片,也不可能平均分。
不過她也沒打算放棄任何一個學生,只要關注到了努力生物的學生。她都會在名單上勾一下,或是紅筆備註。
她還年輕,對教育事業的熱情並未消散。
雖然鍾晴經常聽辦公室裡的老油條抱怨,但她覺得有一份熱發一份光。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至少努力一下。
兩個班的學生,對於她來說就是兩片綠哇哇的菜地。
教書其實跟她大學的時候玩農場小遊戲差不多,定時澆水驅蟲光照。
關注小白菜長勢,然後等著考試收割。
幸福感湧上來了。
她想了想,在江年名字後面打了勾。類似於幼兒園的五角星,原本以為他會比較調皮,卻意想不到的乖巧。
做完這個動作,她又在隔壁班的名單上,在餘知意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問號。
優秀教師是不會否定學生的,只有狀態存疑。
生長的過程中,並不是每一株白菜都會茁壯成長。只有先觀察再對症下藥,實在不行就只能暫時擱置了。
砰!!
籃球高高拋起,在操場上彈了幾下,咕嚕嚕滾到了江年腳邊。
“哥們,撿一下球。”
他剛從食堂出來,順手彎腰,手一勾一拋。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打鐵兩三下,落入球框。
霎時間,那三兩男生頓時驚呼一聲。
“你踏馬投你那邊的籃幹什麼!”
“扔過來啊!崽種!”
“氣死了!還以為遇上好心人了!遇上神經病了!”
江年頭也沒回,壓根沒理會學弟們的氣急敗壞,因為鎮南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再說了,球到了自己手上。投哪個籃筐,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蒸饃?有意見?來打死我啊!
江年上樓後,抽出了生物卷子開始寫。
約莫寫了二十分鐘,壓著十二點五十午休鈴,陳芸芸和王雨禾從教室門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