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盧大人對前幾日南城大火還有些印象,這大火,就是那位叫做朱八的小子放的,不瞞小王爺,盧大人和各位公子,我們沈家也是有苦難言啊。一把火,燒了我們沈氏商號,還有毗鄰的一十三間鋪子,這其中損失,不可謂不大啊盧大人,我請放火的朱八過府,實乃是無奈之舉啊。”
哭喪著臉,一見眾人正在靜心聆聽,並沒有搭話的意思,沈青雲繼續說道。“經濟上的損失,我沈家倒是可以承受,可這事總得有個說法啊。”
南城大火,遮天蔽日的濃煙籠罩整個東陵,在座的諸位怎麼可能忘記。
但盧大人好像並不關心縱火之事,皺著眉頭質問。
“這事,你大可上報到郡守衙門,為何私自處置?莫不是你沈老闆想在我郡守之下,私設公堂?”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郡守大人明鑑啊,我們沈家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做有悖帝國律法之事。”
沈青雲慌了!
最重要的是被這幾位咄咄逼人的言論嚇到了,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盧靜安低聲抽泣,以博盧靜安的同情之心。
“小王爺,盧大人!您有所不知,在起火第二天,我們就已經打算送那位叫朱八的小夥子離開的,可誰曾想,嬴澈小兄弟,竟帶著陵山村十數名少年,趁著我女兒玉珠進陵山祭拜天神之時,綁架了我的玉珠,想與我作為交換。我那可憐的珠兒,從小身子就弱,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折磨啊!就在今天,我們沈家擺明了態度,誠心想與嬴澈小兄弟杯酒釋前嫌啊,所以才會在這宴請嬴澈小兄弟啊,盧大人!”
此前,郡主從行知書院離開之後,直奔郡守衙門找到盧靜安,直言要在陵江莊苑請他吃飯,並沒說過有什麼事,如此聽沈青雲一說,盧靜安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一個是陵江的首富,一個是與郡主熟識的嬴公子。
怎麼取捨?
“嬴公子?沈老闆所述,可屬實?”盧靜安問道。
嬴澈站起身,對著盧靜安恭敬行禮,語氣恭敬至極。
“回盧大人,澈自幼便知,為人一世,當以品格、德行為重。澈七歲便說過,德行教化,是為育人之根本,又怎會自毀牌坊,行如此粗鄙下作之事?”
“你...”
怒色掛在臉上,遙指嬴澈,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心中暗暗發狠,今日過後,一定會把今天的辱和恨,十倍百倍的還給他。
從袖袍中掏出絹帕,露出捲起的髮絲。
“這是你在心園別苑的時候給我的,你剪了珠兒的頭髮,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沈老爺,你說是我就是我,證據呢?當著郡守大人的面,毫無證據卻誣衊良人,這便是你沈大老爺的做派嗎?這便是你們沈家的做派嗎?”
證據?
真沒有。
他能篤定沈玉珠是被嬴澈一夥人抓走的,但卻不知對方將沈玉珠藏在哪裡。
“那你有證據證明我抓了朱八?”斜著眼怒視嬴澈,如果眼神能殺人,今日在此宴席上,嬴澈已經死了一百多次了。
林清音站起身,挺著胸脯搶先一步說道。
“你方才當著小王爺和郡守大人的面親口承認,還用找什麼證據?不過為了讓你死心,我便給你證據。”
走到房門口,對著外面輕輕喊了一句。
一整天沒露面的林清泉,跟在林清音身後走進房間,對著鶯寧郡主和郡守大人躬身行禮後,走到沈青雲面前笑臉吟吟的看著他。
“陵山村朱八,現在正關在沈府內院,綁在院中的石柱上,被抽打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早已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