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雲閬倉庫內,陸嶠舟低垂著頭,散落的髮絲遮擋住了面容。
楓白輕觸到他的臉頰上,拭去那面板上沾惹的灰塵。
“總說雲致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你自己難道就沒有目的麼,究竟是害怕我所託非人,還是不想讓任何可以威脅你在裡時地位的人出現?”
有片刻恍惚,好像是他的側臉輕輕地磨蹭了一下她的手掌心。
“你知道我的私心是什麼嗎?”
在沉默了一天一夜之後,陸嶠舟終於開口。
楓白收回了手,垂目看著他,聲音裡帶進了冷意,“你的私心不就是奪走裡時,覬覦本就不屬於你的一切。”
陸嶠舟再次陷入沉默,就在楓白逐漸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的話又傳入她耳中。
“我已無話可說,隨你處置。”
“如果我想要你死呢?”她反問道。
“那你最好不要在這裡動手。”他抬起目光,與她對視,“雲閬倉庫外往下五十公里處,有深谷溪澗,那裡很適合發生意外。”
“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沒有再逗留的必要,楓白轉身離開了這陰暗又溼冷的地方。
長夜未明,無人知曉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陸嶠舟已經越來越分不清,雨是否還在下著。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渾身的傷貌似在某個時刻不再有痛覺。
漸漸的,開始有呼喊的聲音,模模糊糊的視線裡,雜亂的人影在他眼前晃動著,似乎又帶來了生機。
若無所顧念,就算是活著,也與死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