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曲非煙嫌棄太油膩,其餘人都覺得還不錯。馬春花本就是習武之人,對吃肉自然需求不小。
馬行空吃了一陣,中場休息的時候,把煙點上,說:“這烤全羊,是蒙古人的吃法。我大清……咳咳,清國並不常吃。”
馬春花問:“程郎,你不是常說要驅逐韃虜嗎?怎麼今天想起吃韃子們的吃法。”
陳程牽起曲非煙的手,說:“吃法又不分國界。若是韃子有一天喜歡吃米飯,難道我們連米飯都不吃了麼?
“再者,我說驅逐韃虜,是因為他們殺了我們的人,搶了我們的土地。他們是強盜。但冤有頭債有主,就像江湖人講道義的人一樣,我們反對的是強盜,但並不是要將別人趕盡殺絕,自然也沒有必要痛恨他們中的所有人。
“若是有一天,他們願意按照文明的方式過活,那大家結為手足兄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不過,在這之前。侵略必須被反擊,屠夫必須得償命。而因為侵略而獲得的利益,必須被收回。
“我不是和尚,不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先有以直報怨,才有眾生平等。否則惡人得不到審判,那麼就說明惡人的命比好人的命高貴,我不允許。”
馬春花本就是隨口,原沒有料到會聽到陳程難得的長篇大論。
曲非煙心思聰穎,卻是知道,這就是大哥哥在坦明心跡,也是在教她。否則不會專門牽她的手才說。
陳程一直把曲非煙當做妹妹,也當做是他的學生。那麼他覺得他有義務教好曲非煙。他可不希望這丫頭長大成為了郭芙那種人。
回到後宅,陳程說:“春花,你昨天說給師兄納鞋底。我看還是別納了。”
馬春花一怔,這才後知後覺,語氣有些懇求的意味:“程郎,你生氣了麼?我和師兄沒什麼。我只是想著……”
陳程一揮手,打斷她,然後抓起在一旁得意洋洋且幸災樂禍的曲非煙,在她額頭彈了一下。這才說:“非煙,徐錚師兄就等於是春花姐姐的親哥哥,是我的大舅子。春花關心師兄本就是正該的,就像你是我妹妹,我為了做事,難道會怕春花姐姐生氣麼?”
曲非煙想了想,微微頷首,便知道自己似乎做得有點不對了。
馬春花更奇怪:“可是,程郎,那你為什麼不許我納鞋底了?”
陳程笑起來:“何必個他納鞋底呢?做一雙新鞋吧?徐錚該走新路了。”
馬春花沉默片刻,眼睛慢慢亮起來:“今天你們到底出去幹了什麼?”
陳程搖頭:“不能跟你說,我和師兄拉了鉤的。”
曲非煙撲哧一聲笑出來:“大男人學小女孩拉鉤,羞不羞。”
陳程長嘆:“對啊。誒,春花,你說咱們師兄怎麼就不知道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