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歌聲悠揚,花魁娘子的唱功確實了得。
“把我們的人放了,今天之事,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便在此時,一個身材極其高大的男子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陳程看去,此人乃是一位白衣老者。白衣老者容貌清癯,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鬚,垂在胸前,手中端著一個酒杯。他說話的時候,並不拿正眼看陳程二人,只是飲酒,等他嘴唇離開酒杯之時,猛然看向吳天德,目如疾電。
若是一般人,單是被這目光一射,只怕也短了氣勢。可陳程不是一般人,自然是泰然處之。他只是看著此人,心裡也知道,這應該就是此前在外面昏暗之中見到的人,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吳天德也不是一般人,他既是一個武官,又是一個莽夫,他哪裡怕區區一個小民。他直接就提刀衝了上去:“你誰呀?就到本都統還不跪下。”
“找死!”那老者聞言,雙目暴綻,一腳踢出。
兩人之間相隔丈餘。但是老者一腳之下,這距離似乎並不存在一般,直接就朝著吳天德面門而去。
吳天德畢竟是武官出身,雖然並不高明,也不能算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眼見此招過來,當即就有了應對方法,反拿刀去砍對方的腳。
陳程皺眉,只叫了聲:“將軍小心!”
話音未落,吳天德已是被人踢中屁股,倒栽著撲倒出去。
陳程早就看出來老者真實目的,踢臉只是虛招,就是為了引吳天德側身還擊。若非如此,他倆面對面,老者怎麼可能踢到吳天德的屁股。
老者鷹隼一般的目光落在陳程身上:“閣下武功不錯。”
一面說,老者一掌劈了過來。陳程一指截向老者手腕:“你們把馬文成怎麼樣了?”
“讓他睡了楊景亭。”老者變招,改劈為斬。
陳程在腦中試圖構建出這個場景,發現畫面太美不敢看,忍住噁心說:“為什麼?”嘴裡說著話。手上沒有絲毫放鬆,也是改指為拳,以拳為劍。
老者哈哈大笑:“我向問天號稱天王老子。天王老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有什麼為什麼?我對這種喜歡男人的男人,天生就看不慣。”
陳程皺眉,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這似乎不是清人。忽然,他恍然說:“向問天?我聽說過你。你是日月神教的人。”
向問天又是哈哈大笑:“不錯。可是害怕了?”
“你奶奶的,這個日月神教在哪裡?老子要帶兵剿了你們。”趴在地上總算回過氣來的吳天德此時破口大罵出來。他怕是不知道黑木崖可是在元國境內。他真有本事帶兵進剿黑木崖,那可是不世大功。
陳程一皺眉,把手中的“老劉”直接推給向問天:“日月神教厲害,人你帶走。馬公子留下。”
向問天武功太高,本就是和他難分伯仲。他現在也沒有必要和向問天死磕。馬文成有沒有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別讓向問天再害了吳天德。吳天德可是他需要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