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明亮的客廳裡,許琪一個人無聊的躺在沙發上看了半天天花板,沒人出來,也不知道吳澤塵窩在房間裡幹什麼,幾次好奇心起想去瞧個究竟,都被坐在餐桌邊的強子眼神按住。
肚子咕咕叫了半天,雙手揉了揉肚子,想起來找點吃的,又沒太好意思動。想找強子說說話聊聊天吧,又想到強子耳朵不好,自己也沒那個力氣扯著嗓子跟人聊。在沙發上左躺不是右躺不舒服的翻了半天,索性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可失眠症就像鬧情緒一樣,說睡不著,也好像睡著了,說睡不著吧,又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
突然抽搐了一下,睜開眼睛,便見著吳澤塵那望著自己隱隱擔心的臉。
“怎麼了?是不是腿疼?”吳澤塵彎著腰皺著眉頭掃視著許琪的剛剛猛地一抽的腿。
許琪扶著沙發坐了起來,道了句‘無事,做了個噩夢’。然後雙手放在肚子上,眼巴巴的望著吳澤塵,哼道:“肚子好餓。”
吳澤塵抬起手,彎曲兩根手指,敲了一下許琪的頭,笑道:“這才幾點,你中午沒吃?”然後揮揮手,轉頭吩咐強子去買點吃的回來。
很溫柔,很好相處,無公害。這是此刻吳澤塵給許琪的感覺。
人都喜歡順杆子往上爬,俗稱蹬鼻子上臉。
許琪拍拍沙發,將吳澤塵拉到身邊坐了下來,為了給吳澤塵騰位置,直接將病腿耷拉在地上,盤起另一條健全的腿。
討好般的扯著嘴角笑,拉著吳澤塵的手肘,道:“吳哥,我給你說說我的故事怎麼樣?”
吳澤塵猶豫了一下,還是懷著期待的點了點頭。
許琪:“我生了一場病......”
吳澤塵接著道:“然後醒來就遭遇了背叛,然後身無分文,然後立下誓言,然後終有一天會崛起。你這次是想說工資的事還是醫藥費的事?”
許琪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呵呵笑著對著吳澤塵豎起了大拇指。
見吳澤塵雙手抱在胸前,戲愚的看著自己。許琪有些尷尬,:“其實我腿也沒什麼大礙,我覺得我可以工作的,不用耽誤這個時間來調養,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吳澤塵用腳頂著許琪的病腿膝蓋,往外推了一下。
“啊艹!你有病啊!”許琪抱著腿半倒在沙發上,脫口而出了一句謾罵。
“你不是說沒大礙?”吳澤塵眉頭糾在一起望著疼的嗷嗷叫的許琪。
許琪翻了個白眼,將身子挪到遠處,:“你這不廢話嗎!再沒大礙你也不能這麼著啊!你是跟我有仇還是怎麼的.......”
呵呵,可不就是有仇嗎?自己心裡早就清楚了不是嗎,他吳澤塵可不就是為了報仇,真真是小心眼。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許琪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扶著傢俱慢慢往門邊挪,一邊挪一邊生氣,你就不能多買點傢俱嗎,這麼長的距離,恁是沒有可扶的東西。
“你幹嘛呢?”吳澤塵跟上許琪的腳步,微微張著雙手。
“回去上班。”許琪低著頭嘟囔了一句。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你嗎?呵,報復就報復吧,你至少得可著一樣報復吧,雙管齊下算什麼玩意兒?又扣工資又對我人身傷害,我不走我是傻子嗎?你等我找到工作找到住的地方,我給你打工我算狗。
吳澤塵一把扯住許琪的耳朵,:“你鬧什麼?好好回去坐著。”
許琪齜牙咧嘴的抓著吳澤塵揪住自己耳朵的手,吼道:“你丫當我傻嗎?你欺負我我忍了,你還想扣我錢,我回去上班,你總不好意思扣了吧。”
兩人就這麼站在門邊,一個斜靠在牆上,捂著耳朵,滿臉怒氣。一個低頭站著,忍俊不禁。
“你這是鑽錢眼裡了嗎?”
“你想笑就笑吧,我不比你,生來有錢,闊少爺,我容易嗎?對於你來說,我的工資不值一提,可對我來說,它是我實現自己目標的第一步。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我只說一句,你報復我,我可以忍,但是你別想打亂我的計劃,做人留一線,斷人財路的事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