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的話很重,老師們覺得理虧,很想反駁卻找不到突破口。
這種情況不能蠻不講理,他們來是為了要個說法,不講理怎麼要說法呢?
“李老闆,你可來了。”盧建軍出現在樓梯口,笑呵呵往這邊走。
先跟李順握手,又轉身面對眾人:
“這裡太熱,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家跟我去會議室。”
“大家這邊來,會議室裡有空調。”朱兆龍帶著人維持現場秩序。
“順子,去會議室說話吧。”盧建軍拉著李順向會議室走,一群老師跟在後面。
朱兆龍開啟門,把吊扇全部開啟,請所有人坐下。盧建軍笑著說:
“諸位老師,李老闆已經來了,咱們有什麼問題就跟李老闆反映。”
片刻安靜後,劉大山率先開口:
“大熱的天,大家在太陽底下幹活,早出晚歸累個半死,李老闆憑什麼不給我們工錢?”
說話的漢子大概四十歲,五官透著精明,李順靜靜地看著他:
“這位老師說,我不想給你們工錢。我都不知道這回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盧建軍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急忙低頭捂嘴掩飾尷尬。
劉大山一時語塞,梗著脖子說:
“我們用的油漆是你從五金店裡賒的,買油漆的錢都沒有,你拿什麼發工資?”
劉大山越說越來勁,嘩啦一下竟然站起來:
“李老闆,我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你今個把工錢發了,我們二話不說繼續回去幹活。你要是不發工錢,你的工程我們不幹!”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瞬間就引起了共鳴:
“說得不假,我們老師本來就窮,李老闆為什麼還要欺負我們?”
“李老闆,我們兢兢業業幹活,你不能這樣欺負人。”
會場亂成一鍋粥,劉大山心中竊喜。
他有內幕訊息,如果李順不能在十天後交工,就得賠給公安局三萬元違約金,所以他堅信李順會妥協。
“大家安靜,聽李老闆把話說完。”盧建軍急忙維持秩序。
李順呵呵一笑,看著劉大山:
“你知道我什麼賒賬買油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