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紅糖妹還記得這個一年之約啊?我輕輕地抱住她,好好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體溫,她的髮香。
過了一會兒,她掙扎出來,抬起頭含淚看著我說:“去吧!別讓她等太久。孩子們也需要她。”
我點點頭,背上行李,拿上車鑰匙就出了客廳。紅糖妹跟著出來,偷偷擦掉眼淚。
客廳裡,媽和姐在帶孩子,她們抬頭看到我揹著行李,就抱起了小孩。她們知道,一看到行李,我肯定是要出遠門的。她們從來沒有問我去哪裡,因為問了我也不會說。
姐抓起女兒的手搖了搖,說跟爸爸再見。女兒已經和我處得很熟了,笑著看向我。大兒子已經會說簡單的字,爸爸,拜拜!小兒子就啥也不懂,吮著手指看向我,又伸出雙手想要抱抱。
我每人親一下,就轉身下樓了。紅糖妹送我到樓下,說開車小心一點,累了就休息。我回身又抱了一下她。
然後給蔣鳴打電話,他說沒空,你自己去,怎麼跟個娘們兒一樣。
再打給胖子,胖子說我上班呢,你請個司機吧,一個人開車太累。
現在他們都有了溫柔窩,沒啥大事是請不動的了。好吧!那我自己去。我把行李放在第二排,就打著火,向紅糖妹招招手就出發。
一個人開車是很孤獨的,好在車上有收音機,還有單碟CD。我先去五金店買了十包的紮帶,最長那種。路過一個音像店,買了十張CD,然後出城前去加滿油。
走羅定過廣西,一路聽歌一路慢慢開。幾千公里的路程,有伴的話就不覺得有多遠,這沒伴的話,真想拉上一個路人。有人說說話也好。
車載CD聽膩了,就聽收音機,聽了一段,到了另外一個縣,重新調臺。可以說這些天聽的歌,是我二十六年來聽得最多的一次。
實在是聽膩了,就關了音樂,靜靜的開車。
過了南寧,高速路上突然下暴雨,我把大燈開著,又開了霧燈,速度降到了八十,很怕後面的車追尾。前面電閃雷鳴,瓢潑的大雨把車砸得“哐哐”響。這麼響,估計雨滴裡面夾著冰雹呢。
俗話說,雷打冬,十個牛欄九個空。這已經不是冬天了,但是春節前確實響了幾聲驚雷。還沒有立春就打雷,並不是什麼好事。冬天打雷很少見,打雷下雨溼度大,再加上冷空氣補充,會很冷。
而且雷打冬,預兆著來年會出現自然災害,會影響農作物的生長,導致糧食歉收。很多人說扯淡,打雷不是正常嗎?但是打雷一般在春夏季節,冬天打雷嘛,真的少。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本來想吃過飯再趕一下路,結果上高速路就下起了暴雨。我留意高速出口,想找個小鎮住旅館。過了暴雨區域,開著開著就打瞌睡了。
一個人開車真的很無聊,我從一個出口下了高速。看到附近有個小鎮,就拐了進去,看到前面有一個旅館,就停車開房睡覺。
小旅館條件一般,不過我的要求不高,洗澡就好好睡一覺。夢裡,出現了張珊的面孔,她在黑暗中飛翔,就像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一樣。她騎著會飛的獅子,地上跪著很多將士。
早上起來,很疲憊,我坐在床上發呆。坐了半個小時,就洗漱退房,步行逛了一下小鎮。看到音像店就挑幾張好聽的CD。然後吃早餐,繼續逛一下,準備回去拿車。
在一個街邊小公園,看到一個乞丐,路過的人都會往他的盆子扔一點散錢。我就蹲在不遠處看著他,想數數一個小時能有多少人給他扔錢。我一邊抽菸一邊留意著。
蹲了一個小時,大概是86元,我算了一下,一天八個小時的話,按80元一個小時,一天不得有六百多元?哇!真的好過去搶錢哪!
我站起來,拍拍蹲麻了的雙腿。路過乞丐的時候,抱著開玩笑的心態給他盆子裡面扔了一根菸。誰知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兄弟!還是你懂我,生意太好走不開。謝謝你的煙了。”
他說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百元塞給我,說:“幫忙買兩包中華,一人一包。”說完看著我咧嘴一笑,點著了我給他的那根菸。
真特碼的有錢啊!我緊了緊身上的棉衣,路過一臺奧迪A6,去超市買了兩盒硬中華,45元一盒啊?沒買過這麼貴的煙。
我留了一包在口袋,另外一盒中華和10元零錢就放到了他的盆子裡面。他說:“兄弟!我看你也蹲了一個小時了,如果冷得話,到我車上坐會兒,我車的座椅是電加熱的,還有暖風。”
他說完拿出一個奧迪遙控器,摁了一下開關,剛才路過的奧迪已經打著了火。我回頭看了一眼奧迪,又看了一眼乞丐,渾身發涼。這乞丐都這麼有錢,難道他是乞丐中的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