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鳴說:“大恆啊!凌少校打電話來了,叫我們去京城領獎!還說上面的人想見見我們,你快來!”上面的人?多上?
“你叫我快來,意思是你已經到了?”我疑惑地說。
他說:“啊!胖子沒有告訴你啊?我和小華在北京旅遊,胖子也在,還有小霞!”小霞?哪個小霞?我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他說還有哪個小霞,我的師妹。我哦了一聲,終於想起那個微胖的班長來了。
他說知道我在家帶孩子,所以沒有叫上我。他和小華還有胖子小霞組團到北京旅遊去了。
他還說領完獎還要參加凌少校的婚禮。凌少校結婚?和柳風?他說是,是西式的酒會,這樣不會鋪張浪費,你要穿軍裝哦。好吧!原來個個都去玩了,也不帶上我。
更爆炸的訊息還在後面。蔣鳴說參加完凌少校的婚禮,他回江西樟樹舉行婚禮。我是大吃一驚,他和小華要結婚?我說是不是快了一點?
他說不快,我比你大兩歲,你都是三個小孩的爹了。我也想有幾個兒子!說完就在那邊嘿嘿的奸笑
我說邱總那邊......。他說邱總是邱總,小華是小華,沒關係的。在樟樹舉行婚禮之後,還要回粵西大擺筵席,到時候會請邱總過來喝喜酒。
這資訊量也太大了。我說胖子不會也結婚吧?蔣鳴說這個應該不會,沒聽他說。我說好吧!我現在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我回頭和紅糖妹說,老婆,蔣鳴打來了,說叫我上京城領獎。然後參加上司的婚禮。再然後蔣鳴回江西也辦婚禮。再再然後他回粵西結婚擺酒。
紅糖妹說,四眼要結婚了?我說是。她說你上司也結婚?我說是。她說你到北京領獎?我說是,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她說帶孩子不方便,你自己去吧!
她說等四眼回粵西擺酒,我們一家人再過去喝他的喜酒就是。我說好吧!我自己去。帶著孩子去幾千公里外喝喜酒,確實不方便。太過奔波勞碌不好。
然後我就開始收拾東西了。三個小孩都親了一下,然後想親紅糖妹,她躲開了。我跟媽和姐說,我去一趟京城,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媽說去吧!姐抱起詠慧,拿著詠慧的小手搖了搖,說跟爸爸再見。我捏了一下詠慧的臉就出門了。
這夏天有點曬,我沒有穿軍裝,把軍裝放到揹包裡面,穿上便裝就坐車去廣州。到了廣州已經是晚上,第二天才有特快列車去京城,我買好票就找地方住宿。
廣州我來得少,一般是路過,所以對廣州是陌生的。除了火車站和省汽車站,別的地方我都沒有去過。
順著人流一直走,到處看稀奇。燈光下看到很多走鬼檔擺地攤賣手錶,省站旁邊是鐘錶城。就在附近找地方吃了飯。吃完飯我想走一走,看看廣州長什麼樣子。
在鐘錶城門口,我和地攤小販砍價,花兩百塊買了個手錶,有手錶看時間,總比掏手機方便。
走著走著,看到前面有一個大酒店,抬頭看看,很高,估計有十多層。酒店看著裝修有點舊,門口也很冷清,不過我不是喜歡熱鬧的人。酒店離火車站不遠,第二天走路的話一會兒就到。
進大堂登記,發現裡面比較暗,一般酒店大堂晚上都是燈火通明才對。交錢之後,拿到的是十一樓房間,就坐電梯上去。電梯很舊而且咔咔響噪音有點大,好像缺少維護的樣子。
電梯一停,出來發現走廊很暗很壓抑,因為是深色系的裝修,而且只有應急燈在亮,真特碼的省電。現在才七八點鐘但是走廊很冷清,靜得可怕,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了。
在走廊沒有看到一個人,地上鋪的地毯都很陳舊了。我往通道左右看了看,確實沒有人,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難道這層就我一個人住?我隱約感到一絲的不安,心情變得焦慮起來。
順著走廊走到盡頭,找到房間就進去放好東西。房間也很暗,有部分牆紙都脫了膠,耷拉下一個巴掌大的角。地板都磨得很舊,被子還是老式的厚棉被。
這酒店不會有幾十年了吧?雖然不貴,才一百五十塊錢一晚,但是這像旅店的破舊裝修真不值得。開啟揹包,我拿出衣服就去洗澡。
這些天在家帶孩子,加上坐車有點累,就放了一浴缸的熱水,準備泡一個澡。沖洗乾淨之後,我躺進了浴缸,水都溢了出來,嘩嘩地往外冒。
原來泡澡這麼舒服啊!家裡沒有這個條件,衛生間很小,根本擺不下浴缸。既然有條件泡澡,我就好好享受一下。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渾身暖洋洋的。
隱約中,我好像做夢了,迷迷糊糊好像有個小孩在看著我泡澡。我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很重。夢裡我想,都鎖門了,哪來的小孩啊?
想睜開眼睛又掙不開,眼皮像是下了膠水一樣。耳朵聽到周圍漸漸的吵雜起來,好像很多人在走路說話。心裡那種不安和壓抑變得濃烈了起來。
我脖子以下的水,漸漸變得冰冷,如墜冰窟的感覺。那個看我洗澡的小孩獰笑著,露出滿嘴的碎牙。它飄上浴缸,伸出雙手把我的腦袋往水裡按。我不停的掙扎,耳朵聽到很多人吵架打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