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悍馬拉著一節房車朝著傑里科鎮開去。根據耶利米說的,這節破破爛爛但是還能動彈的房車車廂是從鹽湖城廢墟里找到的,原本是打算用來改造成住宅,但是現在也可以臨時作為交通工具來用,多虧了這東西,上帝之手全員可以快速的從教堂營地轉進到傑里科鎮附近。
車裡坐著耶利米和泰,之所以泰在這裡是因為他是實際上負責日常軍事訓練和指揮上帝之手軍事行動的那個人,作為前NcR遊騎兵,這點事情對於他而言小菜一碟。
“等到了地方,咱們之後怎麼行動?”安迪開著車問身後的兩人。耶利米示意泰來回答,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於是點點頭回答了安迪的問題。
“根據我們知道的情況,215幫在人數和裝備上都佔優,想要單單依靠正面防禦來擊退他們,或許也不是不行,但他們一旦決定撤退重整旗鼓,我們則立即陷入被動;如果追擊他們,我們可能會被他們用欺騙戰術伏擊,如果不追擊他們,任由他們返回休整,不久後他們就會再次發起進攻。”
“這樣的話,以逸待勞,疲勞戰術之下,勝利會隨著時間逐漸靠近他們,而遠離我們。”安迪聽了覺得泰說的很有道理。
“那麼依你之見,這場仗到底要如何打才能獲勝?”泰侃侃而談。
“首先,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大本營所在地,即便是知道了,在人數、裝備都不佔據優勢且缺乏情報和內應的情況下,擅自發動先手進攻肯定是取死之道,因此我們不能先攻,只能防守。”
“但一味的防守,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肯定會陷入被動局面,失敗只是時間問題;因而,我們確實是要防守,但不能被動的防守,在防守之中,我們也要做好進攻的準備。”安迪聽了連連點頭。
“這個戰略你講的十分透徹,但是落實到戰術層面,我們具體該怎麼做才能做得到主動的防守?”泰毫不遲疑的說出他的全盤想法。
“在敵人強盛時,我們避其鋒芒龜縮防禦。他們不會知道傑里科在短時間內已經組織起來了有生力量,修建好了一系列防禦工事;這樣他們在抵達傑里科鎮以後就會先有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們肯定不會就這麼離開,即便他們要離開,我們也要第一時間出手挑釁拖住他們。”
“等到他們發現自己的進攻並不如想象的那般有效,他們肯定就會萌生退意,這時候就是我們發起反擊的時候,不等他們真的退走,我們就應該立即以斬首戰術擾亂他們的隊伍。一旦成功,傑里科鎮立即開啟城門發動反攻,如果配合默契,此戰必勝,而且是一勞永逸的大勝。”耶利米在一旁認真的聽著,此時也明白了泰的構思。
“這樣,那麼一會我會讓大家兵分兩路,擅長近距離作戰的人跟著我前往傑里科鎮與那裡的人匯合,聯合起來一起防禦掠奪者進攻;而懂得遠距離射擊的人則由泰你親自帶隊,在傑里科鎮側面選擇位置進行埋伏,一旦戰鬥打響,你們找準那些掠奪者氣勢低落的時機果斷出手。”安迪連連表示讚許,這個計劃天衣無縫,在沒有其他外部因素干擾的前提下以有心算無心,即便敵強我弱也勝算頗大。
........................在遠遠能眺望到傑里科鎮的距離,車子停下了,泰在人群裡挑選著槍法較準的槍手,再讓人們重新調配槍支,將步槍和狙擊槍全部交予自己帶隊的這一批人,其他人則拿著剩下的武器跟隨耶利米繼續前進並且進入傑里科鎮參與佈防。
車子隨後再次啟動,安迪拉著剩下的人們靠近傑里科鎮。此時,小鎮的防禦工事已經初具規模,將近兩米高的圍牆上設立了一些崗哨,警惕的人們手持槍械在那裡站崗巡邏,這是此前傑里科鎮從未有過的場景。
東部的那堵牆壁得到了一定的修繕,這牆壁的存在為傑里科鎮圍牆的修築提供了很大便利。
耶利米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那座小鎮,在大門被拉起以後,原子悍馬拖拽著房車車廂進入了傑里科鎮,奧康納警長帶著所有人圍在一起,他們就站在前方看著這些自那一晚之後再也沒有踏上過去新迦南土地的後聖會信徒們今天再次到來,人們的臉上也是百感交集。
兩個代表人走下來,耶利米和奧康納罕見的站的這麼近,他們看著彼此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一個什麼樣的開場白。
“我...”
“我想說...”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尷尬的閉嘴,最後又同時的笑了。
“你先說吧,奧康納警長,畢竟我們是後來的不是麼。”聽到耶利米這麼說,奧康納警長一時有點羞愧,連連擺手。
“不要這麼說....我們其實都明白我們才是後來的侵佔者,這裡站著的所有人心裡都對當初新迦南給予我們的幫助感恩,也對當初在這裡發生的那場災禍之中我們選擇坐視不理感到愧疚。尤其是在現在,我們還要請求你們的幫助,來協助我們共同應對那些掠奪者,我只是....我只是一直想和你們,代替傑里科鎮所有人和你們說一聲抱歉。抱歉,我們當時應該勇敢的站出來阻止暴行,哪怕這無法完全報答你們的恩惠,我們也應該那樣去做。”耶利米沉默的聽著奧康納警長的話,等他說完了,耶利米用沉重的語氣回應了他。
“我們聽到了,那麼我也想和你們說一聲抱歉,我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們所有人,抱歉,我們不應該沉湎於仇恨之中偏離正道,我們不該縱火焚燒那些商隊的貨物,我們不該抱有惡意之心並試圖透過這種手段斷絕你們的生路,逼迫你們離開。”兩人最終擁抱。
在一片歡呼聲之中,安迪感慨的看著這一幕,可惜沒有什麼裝置將這一刻定格為永恆,新迦南人和傑里科人,在長久的仇恨與厭憎之後,在今天終於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