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老夫人冷笑一聲,沒搭話。
吏部侍郎的夫人容氏忍了忍,道:“老夫人,這幾個孩子還小,打打鬧鬧的,起了衝突也正常。只不過今兒這幾個孩子弄髒了你們家孫女的書袋,我們也帶著孩子上門了……這事,就讓它過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家都已經低頭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葛氏一聽,這容氏自己要把這事搞得不愉快怎麼還拉著她啊。
她幾乎是立時道:“這事我們家姣姣是有錯,不能看著人家的書袋好看,就奪過去,我已經讓姣姣賠禮道歉了,也希望我們姣姣能長個記性。”
容氏有些惱,又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葛氏。
工部是個又髒又累的衙門,永安帝查得嚴,原本能撈些錢的工部也成了清水衙門,這工部侍郎,在容氏眼裡,雖然跟她男人平級,但就是個土包子。
這土包子,就是個膽小怕事的。
平陽侯府雖說即將要出個親王妃,但她家夫君,是太子的人,倒也不用太怕豐親王。
至於平陽侯府,呵,誰不知道,平陽侯過繼的嗣子,世子封號都被皇上褫奪了,眼見著這平陽侯府就要絕嗣了,有什麼可懼的?
容氏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她家男人不這麼想啊。
她家男人又懶得同容氏說太多,強逼著容氏帶著女兒來給舒明妍道歉。
容氏心裡自然不痛快。
太常寺卿的夫人白氏原本也覺得道歉這事無可無不可的,孩子們之間的摩擦嘛,那不是很正常的?結果被她家男人兜頭給罵了一頓,白氏這才驚疑不定的帶著孩子上門來道歉。
她聽得先前容氏說她們既然上門了,就讓這事過去吧,心下覺得很有道理,面上不由得就帶出了幾分。
平陽侯老夫人簡直要冷笑出聲。
阮明姿起了身,神色淡淡,語氣從容:“容夫人,白夫人,如果真是小孩子之間的摩擦,幾位今兒想來也不會上門了。事情分明是你們家孩子搶了妍妍的書包,將其扔到了泥濘之中。這種事,算得上你們家孩子單方面欺負我們妍妍了。我們原本也想著孩子之間的摩擦,大人出門有點小題大做了,也沒打算找你們家好好說道說道,學院裡的事,學院解決就是了……但你們既然上門了,想來應該也覺得你們家孩子的行為有不妥的地方,那為什麼又要故意模糊你們家孩子犯下的錯,怎麼著,還要讓我們這純受害者也承擔一部分錯誤,各打五十大板?……那你們上門來,是來找事的嗎?”
阮明姿聲音不疾不徐,然而她的話卻凌厲的很,雖說不帶半個髒字,但吏部侍郎夫人容氏跟太常寺卿夫人白氏聽了,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們的女兒被阮明姿這樣一說,也有些按捺不住,吏部侍郎的女兒悻悻道:“不過是個啞巴……”
她說得聲音不大,但偏巧這會兒偏廳裡誰也沒說話,她這聲音就清晰的傳到了平陽侯老夫人耳中。
向來疼愛小明妍的平陽侯老夫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下就連容氏都有些訕訕的了,不由得瞪了自家閨女一眼。
平陽侯老夫人淡淡道:“我乏了,立夏,送客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下子葛氏也沒法再坐下去了。
她心裡也在罵容氏平日裡眼睛長在額頭上也就罷了,怎麼把女兒也教得這樣一副傲慢又無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