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偽天道的話,陸桑酒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畫面。
一個黑暗的洞穴裡,段行雲衣衫破損,面色蒼白,身上有大片的血跡,幾乎沒有生息的躺在那裡。
他的旁邊,厲千承一頭華髮,臉上滿是褶皺,躺在那裡起伏微弱,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還有沈玉昭……他渾身焦黑,幾乎被燒的沒了人樣,只能隱隱感覺到,還有一絲靈氣在護著他的丹田心脈。
最後是洛琳琅,她已經幾乎成了一個血人,身上滿是恐怖的血跡,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也只剩一口氣還吊著了。
在他們的旁邊,陸桑酒還看到了自己。
她竟然是一行人裡看起來最完好無損的一個,沒有恐怖的傷勢,只是一些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的輕傷,以及因為靈力用盡的虛弱,僅此而已。
霸圖刀此時正護在他們身前,似乎正在艱難的與什麼恐怖的力量對抗著。
陸桑酒的指尖逐漸收緊,眼中滿是痛色,卻只緊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肯讓自己露出半分軟弱來。
即便如此,顯然偽天道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
他的聲音滿含譏誚,“他們就要死了,都是被你害的。”
“痛苦嗎?絕望嗎?愧疚嗎?後悔嗎……”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能夠撥動她心絃的能力,一點一點,誘導著她一點一點走向深淵。
陸桑酒心中的情緒,隨著他的話一點一點被放大,整個人都幾乎被痛苦所淹沒。
偽天道滿意的看著陸桑酒此時的模樣,然後聲音很輕的問了她一句,“你……想救他們嗎?”
“……想!”
陸桑酒幾乎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她當然想救他們。
會犯迷糊,卻永遠都那麼溫柔,包容且用盡全力護著他們所有人的師父。
脾氣火爆,卻永遠都在擔負起大師兄的責任,努力讓自己變的穩重可靠的厲千承。
淚點極低,腦洞清奇,看起來那麼不靠譜,卻會在最危險的時候,豁出性命也要擋在她身前的洛琳琅。
膽小怕疼,被欺負了也不敢吭聲,卻在她需要的時候,忍受著烈焰灼燒之痛,也要揮劍的沈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