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意聞聲,驀然停住腳步。
雲簫這一問,像是猛然扎進她心頭的一枚針。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與德王之間的私情,已經被雲簫看破。
但是,冷靜下來想想,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夏天睿早就處決了自己,絕不會留自己活到今天。
於是,她定了定心神,轉身望著雲簫,鎮定地反問道
“什麼值得嗎?請娘娘恕罪,臣妾實在不明白,娘娘剛才的話指的是什麼。”
雲簫再次笑了,她微微嘆了口氣,望著自己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淡淡地說道
“宋更衣若是覺得本宮的話說的奇怪,便當本宮是多嘴了,聽過也就算了,只是,同為女人,本宮有的時候,也能感同身受,女人來到這世上走一遭,未必就是別人的陪襯,總要為自己活著,才算是沒有白活,你說,是嗎?”
說到最後一句,雲簫故意抬首望向宋淺意。
只見,此時此刻,宋淺意已經全身僵硬,彷彿她的周圍凝結了無數的冰稜。
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又對著雲簫福了一福,道“臣妾實在聽不懂娘娘的話,臣妾失儀了,還請娘娘恕罪!”
雲簫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毫不在意地說道“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
說完這一句,宋淺意加快了自己腳底的步伐,離開了中宮。
雲簫端然坐在鳳座之上,望著宋淺意有些匆忙的背影,微微彎唇,笑得滿是深意。
她其實並沒有料到,自己剛才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能讓一貫鎮定自若的宋淺意,突然穩不住自己。
她想,關於江氏一案,也許還有很多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於是,她叫來了千月,秘密命令千月,調查宋淺意以及與宋淺意來往密切之人,也許,在宋淺意的身上,她可以知道更多太后的秘密。
而另一方面,由於雲簫懷孕滿了八個月,按照大夏國的宮規,可以請生母進宮來陪產,夏天睿不等雲簫開口,便早早地寫好了聖旨,送到了雲府,請雲簫的母親王氏進宮來陪伴雲簫生產。
因此,送走宋淺意的這天中午,雲簫便見到了自己的母親王氏,還有大哥雲鴻。
雲鴻是特地送王氏進宮的,王氏一聽,可以進宮來陪伴雲簫生產,可別提有多高興了,早早地把生產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雖然她知道宮裡不缺這些,可是,她總覺得沒有她自己親手準備的好。
不僅如此,今天一大早,天才剛亮,她便催促著進宮,可是,宮裡來接她的人,怕去早了她還沒起身梳妝,便來得不是很早,還很不巧地碰到了雲寒山,雲寒山自然要與他們客氣一番,如此便折騰到正午才進宮。
對於這件事情,一路上,王氏可沒少抱怨。
如今好了,她終於又見到自己的女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