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與玉妃一直在內殿“看著”雲簫,雲簫自然什麼也不能說,不過,她們畢竟活得金貴,天才剛剛黑,她們便趁著皇上昏睡,離開了內殿,和昨天晚上一樣,皇后交代雲簫,今夜一定要伺候好皇上,不能有半點差池。
雲簫乖巧地應了,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她知道皇后與玉妃晚上不會過來,自己雖然又要熬夜,卻暗暗慶幸不已。
師父的事情,她終於有機會說了。
皇上仍然在亥時初醒來,綠水著人端了藥碗過來,雲簫服侍皇上用過藥後,將藥碗往盤子上一擱,對眾宮人道:
“綠水,你帶著他們,把東西撤下去吧,順便通知御膳房為皇上準備些夜宵,盯著他們做好了,再端過來!”
綠水聞言愕然,玉妃說了,必須時時刻刻盯著雲簫,現在雲簫想把她遣走,她當然不同意,她道:
“太子妃,我們都走了,誰服侍皇上?皇上現在該躺下就寢了,還是讓奴婢們來服侍皇上就寢吧……”
說著,她便要伸手扶皇上。
雲簫冷著一張臉,站起身來攔住她的去路,低斥道:“放肆,本宮是主,你是僕,本宮說什麼你就做什麼,皇上面前,難道你還想以下犯上?”
雲簫知道,綠水下一句,就會把玉妃與皇后搬出來壓自己,所以,她故意加重“皇上面前”四個字的語氣,把她的話全堵回去。
果然,綠水聞言,臉色煞白。
皇上見狀,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段時間,劉安不在承乾殿伺候,這在承乾殿中伺候的奴才,越發沒有規矩了,綠水,你既然是個奴婢,就應該有一個奴婢該有的自覺,你剛才已經以下犯上了,現在你就去承乾殿大門口跪著,天沒亮,不準起來,以儆效尤!”
綠水聞言,面如死灰。
然而,既然皇上已經發話了,她也就沒有了掙扎的餘地,只能退出內殿,老老實實地去承乾殿大門口跪著。
有了綠水做榜樣,這內殿站著的其他人沒人敢再留,趕忙收拾好了東西,退出了內殿,並將內殿的大門關好。
皇上等他們都走遠了,方轉頭望向雲簫,道:“太子妃,你把他們都遣退,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單獨對朕說?”
皇上果然無比精明,雲簫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說道:“父皇睿智,臣妾確實有個想法,想要奏請父皇!”
“你說……”
雲簫斟酌著字句,道:“父皇病了近十日,雖然天天都在喝藥,卻一直不見大安,臣妾心中深感不安,倒不是臣妾不相信宮裡的御醫,而且如今御醫們都給不出一個確切的解決方案,甚至說不出父皇得的究竟是什麼病,臣妾實在難以安心,所以,臣妾斗膽,向父皇推薦一人,進宮來為父皇醫治,還請父皇恩准!”
皇上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推薦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