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皇后故意頓了頓,她那充滿算計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夏天睿與雲簫,像是在觀察他們的反應,又像是在示威,她接著說道,
“可是,沒想到,細審之下,她竟然告訴臣妾,在承洲慶功宴散去的當天晚上,她曾親眼看見天睿去過承洲的寢殿,並與承洲發生激烈的爭吵,事關重大,臣妾不敢做主,所以,臣妾只好將這名宮女帶到皇上的面前來,由皇上聖裁!”
皇上聞言,頓時沉了臉,他望向那名宮女,問道:“朕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宮女答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名叫雪柳。”
皇上問道:“雪柳,你之前是在東宮當值的嗎?”
“是。”
皇上接著問道:“剛才皇后說,你曾在敏太子慶功宴散去後,看到太子與敏太子發生爭吵,是否確有其事?”
雪柳答道:“回皇上,奴婢當晚,確實親眼看見太子殿下與敏太子發生爭吵。”
“當時他們都爭吵了些什麼內容?”
雪柳鎮定地答道:“奴婢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只聽了個大概。大致的內容就是,太子殿下質問敏太子,三年前是不是敏太子與皇后娘娘一起害死柔貴妃的,敏太子一再否認,可是,太子殿下說他已經找到了證據,於是他們二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太子殿下還對敏太子動了手……”
雲簫聞言,眉心一動,雪柳現在說的,和自己那天在假山洞穴裡聽到的話,似乎不太一樣。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話,應該是皇后編造出來,教她說的。
她與夏天睿對視了一眼,並不急著說話。
坐在上面的皇后見皇上半晌不說話,趕忙添把火:“雪柳,在皇上面前回話,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敢有欺瞞,那可是掉腦袋的罪!”
雪柳聞言,趕忙俯身道:“奴婢不敢欺瞞,知道的都會說。”
皇后點了點頭,然後,十分威嚴地說道:“好,本宮問你,剛才你說太子殿下對敏太子動了手,具體是什麼行為?御前回話,不可以含糊,必須清楚!”
雪柳的面色,依舊鎮定:“當天晚上,奴婢看到,太子殿下先是與敏太子互相推搡,然後又把敏太子推到桌子上,趁他不注意,就尋了根帶子將敏太子活活勒死,然後……然後……然後就偽裝成自縊的模樣,悄悄離開了……”
說完這些,她又俯身叩首,哆哆嗦嗦地說道,
“奴婢已經把自己看到的全說出來了,奴婢真的是害怕極了,所以才一直隱瞞至今,求皇上、皇后娘娘恕罪,饒奴婢一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皇后聽完,立刻起身跪在皇上腳邊,含著眼淚說道:
“皇上,承洲果然不是自縊去的,他居然是被他的親兄弟害死的,承洲死得冤啊,求皇上為承洲做主,否則他的在天之靈怎麼能夠安息?!”
玉妃也跟著跪下說道:“皇上,這樣手足相殘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此等風氣絕對不可以助長,否則,眾人就會視宮規如兒戲,還請皇上秉公處治,還敏太子一個公道!”
她的話音一落,德王也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