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很大，吹得她的裙子一直搖曳著，長髮飛揚著，背影看起來很是決絕。
“老婆！”司霖夜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對著許慕染大聲喊道。
許慕染毫無反應，似乎沒有聽見司霖夜的聲音，她呆滯地看著前方，眼睛空洞無神。
司霖夜匆匆上樓，看到在一旁不敢動的保姆，責怪地皺起了眉頭。
“不是讓你看好夫人的嗎？為什麼夫人會到這裡來？你是怎麼辦事的？”
保姆搖搖頭，緊張得說話直結巴，“不是，不是的。夫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她說讓我去倒杯水，我就離開了，結果回來她就不見了，找到的時候，夫人就在這了。”
“等會再和你算賬。”司霖夜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他現在沒有功夫怪一個保姆了。
“小染，你怎麼了？為什麼站在那裡？”司霖夜柔聲呼喚著許慕染，張開手，想讓她來到自己的懷裡。
許慕染遲鈍地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司霖夜內心很慌，他不知道許慕染這是怎麼了，這也是那毒藥的作用嗎？
“你怎麼了？有什麼都可以和我說的，我會幫你解決好一切的！”
許慕染聞言，苦澀地笑了笑。“我就是不希望，成為你的累贅，所有的事情，都讓你一個人承擔。”
司霖夜輕嘆了一口氣，原來許慕染是在自責。
“不會的，你一點都不是我的累贅。”司霖夜說到了動情之處，語氣不自禁地放緩了，沒有方才的急促。
“可是我……”許慕染頓住了，眼圈溼潤，內心顫動著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會傷害身邊愛自己的人的。
讓她迷迷糊糊地傷害愛的人，然後再清醒地看著他們的傷口，實在是太難受了。
“可是我，我會傷害你們的，你們都離我遠一點，或者，我離開。”許慕染閉上了眼睛，慘淡地想著。
“不會的，我會保護你，也會保護我們的孩子，不會讓任何人受到傷害的。”司霖夜不住地搖頭，他不願意許慕染這麼想，這太令人心疼了。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許慕染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頭，她在上面晃了晃，嚇得司霖夜屏住了呼吸。
只要許慕染稍不注意，真的就會摔下去了。
“好，好，我不說了，你冷靜一點，好不好，老婆？”司霖夜心有餘悸地看著許慕染重新站穩了，一時間不知所措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讓你們這麼擔心，為什麼我會傷害你們？”
許慕染自言自語著，似乎覺得很痛苦，面容扭曲著，幾乎要把自己的下唇咬破，留下鮮血。
“不會，你沒有傷害到我們，一點也沒有。”司霖夜心疼地說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助過。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站在那個危險的地方，抱著一顆要死的心，他該怎麼辦？
“我現在很害怕，我好害怕。”許慕染落下了眼淚，雙臂抱住了自己，微微顫抖著。
司霖夜突然在想，如果現在許慕染髮病了，會怎麼樣？
如果他失去了許慕染，他會怎麼樣，他該怎麼辦？還有他們的孩子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