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許慕染覺得她要好好捋捋。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陳何婉本就害怕,又看見許慕染的臉色十分難看,眉毛都糾結在一塊了。她心更涼了,不知怎的有點想哭。
她只不過是想讓許慕染幫忙修個稿罷了,怎麼就被人栽贓陷害,要是連許慕染都不相信她,那... 陳何婉越想越想哭,最後竟在一旁小聲抽泣起來。
“噗,怎麼就哭了,放心吧—”斷斷續續的哭聲打斷了許慕染的思考,她回神一看,趕緊抽了抽旁邊的紙巾遞給陳何婉,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這些人雖一聲不吭,投向她的眼神卻要麼是嘲諷要麼就是質疑,讓人火惱。
於是她故意把聲音加重:“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做的。我呢,是不會讓好人平受冤枉的。”
陳何婉這才平復過來,接過許慕染的紙巾擦眼淚。又弱弱地抬頭看了看許慕染:“謝..謝謝你相信我。”
許慕染看著陳何婉呆呆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好笑,更加咬定了小偷另有其人的想法。
可其他人不是這麼想的,他們沒與陳何婉相處深,只知道陳何婉身上疑點重重,還沒有鐵定的證據證明自己,因此心底裡早就認定她是小偷了。可,他們都看得出來了,不可能許慕染看不出來啊,反而還安慰她。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許慕染自導自演,演出這麼一場戲來譁眾取寵? 想到這,其他人也有點生疑了。
“小姐,這是剛剛調取出來的監控。”保鏢突然走了進來,許慕染這才想起剛剛她叫保鏢去查監控錄影的事。有監控一切都好說了,虧她剛剛還為這件事苦思冥想這麼久,還不小心惹哭了陳何婉。
許慕染默默在心裡吐槽了自己一把,表面卻平靜無比:“剛好人都在這,就放給大家一起看看”人群一陣騷動。
畫面一點一點呈現出來,所有人都屏聲斂息地看著。
“噢!我想起來了!”人群中突然有人站起來,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看到所有人目光轉向他,這位兄弟這才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是他偷了戒指,我上廁所的時候就看到他在許小姐的包旁邊鬼鬼祟祟地做什麼!肯定是他偷的!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偷戒指幹嘛!”
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一看就讓人信服。被指著的人賊眉鼠眼,不知道是怎麼混進這裡的。恰好這時監控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雖然那個人帶了口罩,可還是能靠身形依稀辨出這個人就是被指控的那個人!真相大白,人群一陣唏噓。
那人一副心虛懊悔的樣子,轉身有想跑的意思。好在許慕染機智,早在那位兄弟指認的時候就讓保鏢注意他,沒幾下保安就制服了那人並且把他帶到許慕染面前。
他剛開始掙扎了一會兒,奈何他根本不是保鏢的對手,便安靜下來等許慕染處置。
許慕染這時卻不急了,一聲不吭,就冷冷地盯著他。盯到他頭皮都要發麻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媽媽從小告訴我不要以貌取人,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反例。真行啊你,敢做不敢當,身為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栽贓到人家小姑娘身上—”許慕染頓了頓,附身貼到他耳旁,勾起嘴角,“可真沒種。”
那人聽後竟惱了起來,抬頭不顧處境將心中所想一股腦地說出來:“呵,像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會懂的。世界上的小偷千千萬萬,哪一個不是身不由己?”說完後他似回過神來,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
許慕染像是被觸動到了,處眉嘆了口氣,說:“行,你把戒指還我就好,我也不追究這事了。如何?”這人見許慕染竟如此好說話,猶豫了一會兒,便從兜裡掏出了那枚戒指。
保鏢剛想上前拿過,這時,走廊響起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嗒嗒”聲,眾人的目光很快便轉移了,只見一名身著高定禮服的美女翩翩走近,定睛一看,原是何大千金何安然,怪不得如此光彩明媚。
眾人正談論著她為何來到這,何安然卻邁向了這枚戒指。她剛想搶過小偷手上的戒指,但她以為保鏢是吃素的嗎?想來當然沒有這個可能。保鏢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往後擰。
“叮鈴”戒指應聲落地。許慕染趕緊撿起來,寶貝地吹了口氣,又把它戴到了無名指上。
“你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這樣對我!”剛剛頗有氣質的人此時像發瘋似的亂喊,許慕染皺了皺眉,看了看她此時的模樣,髮絲凌亂,手腕被拽的通紅,眼角也因為委屈憤怒和情緒激動沁出淚珠。模樣是萬分狼狽,同先前光鮮亮麗的樣子是截然不同。
許慕染笑了笑讓保鏢鬆開這人,何安然卻看不慣許慕染的樣子,不由得切了一聲,嘀咕一句“裝給誰看呢這。”
何安然眼珠動了動,後又想起了什麼,昂頭傲然地說:“呵,你可知你手上戴著的視如珍寶的戒指本是屬於我的?哈哈哈哈”
許慕染聽到這話,又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眼中帶笑地同她說:“你說,這戒指是你的?”許慕染雖是笑著說的,語氣卻讓周圍氣氛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