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當初你們給我注射試劑的時候,司霖夜就知道我懷孕了。”她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兩夫婦。
她以為司霖夜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沒想到他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打算放棄他們的孩子了。
她臉上泛起冷笑,又帶了幾分悲涼,就算真的是為了她的健康著想,但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呢?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對,當時司先生就告訴我們你……懷孕了,還專門問了這試劑對孩子會不會有影響。”安德烈父母一臉糾結,似乎在後悔不應該告訴她。
她的嘴唇顫動著:“那你們當時怎麼說的?”
“我們當時清楚地說這試劑還沒有用於正式的醫用,所以對胎兒應該是會有危害的,但司先生當時並沒有在乎,只說能治就用。”兩夫婦小心翼翼地說著,看著失神的許慕染儘量謹慎地措辭。
她一直知道司霖夜城府很深,卻沒想到他的手段有一天會用在她身上。想起那時他哄騙她做手術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就覺得一陣心寒。
不是她多麼聖母,只是希望他可以向她坦白,兩個人一起面對,而不是一個人替她做了所有決定。
這是相愛的人之間應該有的坦白。
“還有什麼,一併告訴我吧。我不想再被隱瞞了。”許慕染臉色蒼白地繼續道。
“沒什麼了。”兩夫婦吞吞吐吐地準備離開。許慕染見他們二人神情閃爍,就知道他們還有事情瞞著她。
“說啊!”她一下子站起身子,桌上的玻璃杯被她摔在地上。
兩人被她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見她此時頭髮散亂,雙眼無神,生害怕再隱瞞下去她會精神上出狀況,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陳雲深大夫,他,他也知道這件事。”
“他當時怎麼說?”許慕染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當時聽我們說這試劑可能對胎兒造成影響的時候,陳大夫雖然沒有直接表態,但卻也暗示可以注射。”
她又跌坐回凳子上,本來就才流過產的身體因為這些訊息更加虛弱,她擺擺手示意兩人出去:“你們走吧,我只想一個人待著。”
兩人都有些遲疑,害怕她做出什麼事來,都站在原處動也不敢動。
許慕染抬起頭來,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地喊道:“走啊!你們出去啊!”桌上剩下的東西都被她拂到桌下。
看她這幅樣子,兩人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跌跌撞撞地離開,只餘她一人留在房裡。
這邊監獄裡,艾立德被保釋出來。監獄外,幾輛車正停在那裡。
艾立德走到那些車旁邊,便有人打著傘從車旁走過來接他:“先生,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了,地點也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們馬上就可以行動。”
“嗯,好的。你做得很好。”那人為他開啟車門,艾立德做進車,關上車窗。
很快,那幾輛車消失在監獄門口,彷彿從來沒有來過。
許慕染此刻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