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淳于瓊叫酒喝酒的這段時間裡,何白在心中早就想好了。淳于瓊在歷史中的評價只是一個二流將領,但是在此時,卻是一個有名聲,有能力,也是有較深資歷的名將。
淳于氏在穎川也不算什麼名門望族,只是普通的豪族,但是他卻能憑藉自已的能力做到左軍校尉一職,可見他的能力不差。至於在烏巢以一萬軍被曹操的五千精銳強行擊破,只怕是誰放在那個位置上,都會被親自玩命的曹操猛攻擊破吧。
要說飲酒誤事,日後最多以嚴厲的軍法相約束,還不能自律的話就轉為文職,或者是不讓其鎮守重要的地方,不讓他成為獨鎮一方的主將就好。
至於好處,能讓同是西園軍校尉出身的前輩成為部下,這便是極大的好處。這將會讓其他朝庭官員在漢室無希望時紛紛來投,開上一個很好的帶頭模範作用。說明確一點,淳于瓊本人不算什麼,卻是自已又一個千金市骨的好榜樣。
何白大笑的下馬拱手拜道:“仲簡兄乃我在西園軍中的前輩,你肯前來投我,我歡喜不盡。只是仲簡兄年長於我,卻不敢任意支使,就請仲簡兄為我副將,一同參謀軍事可好?”
不想淳于瓊丟棄酒囊,也跳下馬來,並整理好衣襟,滿面肅容的大禮拜見,說道:“如今漢室已衰,自袁本初年初起兵以來,眼見天下將要大亂,有志之士無不四處尋求明主相依投,希望將來能有一個好的結果。我素知明公志向高遠,才華不俗,雖然年青,然久後必成大事,因此特率家人全族相依投。”
“我心如此的肯切,又豈敢以資歷與年紀在明公前面自矜。還望明公莫要見疑,我淳于瓊只是明公麾下的一員小卒,但憑明主揮鞭所指,淳于瓊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何白驚訝的望著淳于瓊,沒想到歷史中的酒囊飯袋也有這般的覺悟。但還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我素知仲簡兄與袁本初相交厚,為何……”
淳于瓊昂然的說道:“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滿朝多是袁氏故吏,與他相交厚不過是有所求罷了。然世人緊緊環繞其左右的又豈我一人?如今天下將亂,四世三公之名也將無大用矣。我自是追尋明主雄主之側了。”
何白又問道:“原來如此,但曹孟德亦是志向高遠,才華橫溢之人,仲簡兄為何……”
淳于瓊微笑道:“我素與此二人相熟,袁本初為人外寬內忌,喜聽美言,更喜歸罪他人,在其部下需得卑微的小心侍奉。而曹孟德與袁本初多年相善,為人相類同矣,亦是外寬內忌之人。然曹孟操相較雖能聽取直言,但其行事急功近利,用人不論親疏功過,只論有用與無用。有用者,雖有大罪亦用之。無用者,雖有大功亦棄之。”
“因此二人皆非吾之明主。唯明公內外如一,明智多情,我在麾下無需思想太多,只需忠心任事就好。縱然日後年老無用,相信也比何氏的僕奴境況更好吧。因此方才捨棄二人,投奔明公矣。”
何白長鬆口氣,原來如此,淳于瓊在自已府中混跡多時,對府中的僕奴待遇也有所耳聞。世人只要不蠢,心中都會有杆稱,是好是壞都能從中有所評斷。淳于瓊與袁紹、曹操二人同事多年,關係極近,對二人的品性自然一清二楚。
欲想好過,可投袁紹,只要懂得奉承拍馬,一定官祿齊至。然欲成大事,可投曹操,但什麼時侯犯了曹操的大忌,死到臨頭只怕還難自知。而投自已,只要忠心任事,既可輕鬆自在,又可無需顧忌,只要不犯明法,基本無需擔心什麼。縱然日後無用,也會有一份不錯的保證。
所以,相對淳于瓊來說,袁紹的缺點雖多,但吸引力卻更在曹操之上。而今生有了自已的出現,那絕對是投自已,而不是他人了。
何白這才歡喜的摟住淳于瓊道:“好好好,仲簡視我為明主,我又豈能視仲簡為馬前小卒。我麾下西園下軍目前尚缺副將一名,仲簡對西園軍也算輕車熟路,就暫時出任副將一職好了。”
淳于瓊大喜的召呼眾族人向何白大禮跪拜,並以臣禮拜了三拜。至此,穎川淳于氏一族正式的成為何白的臣屬,這也是第一個主動向何白臣服的知名豪族。並不是像士族那般幾面投注,而是真心實意的投靠。看來日後淳于氏縱無人才,也不能待之太薄。
何白召淳于一族隨軍,繼續前進,不一日,就到達封丘地界。袁紹初聞何白領兵前來,心中還頗有不喜,此時知盧植也一同領兵前來,頓時大喜過望,忙請諸侯一同出迎二十里,迎接海內名望的大儒盧植。
雙方見禮之後,同歸酸棗,又開大宴,為盧植接風,重新會盟。袁紹望見席末的何白,就不樂的傲慢問道:“吾聞何天明曾向義帝東萊王擢用董卓,而排斥袁氏,如今為何卻又來應盟討伐董卓?如此反覆無常,誠非君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