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令人燒燬所有的攻城器械,不留給他人仿製的機會。又將滎陽城內所得的糧草全部裝車起運,這才率領大軍緩緩而退。華雄聽聞之後,立即派出軍隊重新佔領滎陽城。
何白至卷縣時轉道向南,經陽武至中牟。時有斥侯哨探回報說,中牟城門大閉,似有官吏治事。何白聞言大奇,已軍經過原武、卷縣時,官吏早已逃散一空,百姓都跑到荒野之中或他郡去了,滎陽更是空空如野。不料這中牟縣卻有官吏治事,這縣令的膽量倒也不錯。
何白記得在三國演義中,中牟縣的縣令是陳宮,也不知陳宮走後,這中牟縣令是誰。於是在安營之後,派出使者至中牟城下相邀縣令,前來軍中一談。
不多時,中牟縣令就領著兩名屬吏前來,何白拜道:“不知中牟令該如何稱呼?汝在東西兩軍對峙的戰線之前,凌然無畏,堅持坐鎮中牟城,安撫一縣之民,這份愛民之心,倒也十分難得。”
中牟縣令顫悠悠的大禮反拜,說道:“多謝昭德將軍之贊,下官名喚楊原,乃兗州泰山人氏。董卓首起暴亂,天下無人敢於正視他。初時下官也欲棄官逃亡,但幸有屬吏任峻、張奮勸阻,請我暫為河南尹,集中調遣關東的十縣之兵,以抗董卓。”
“只是下官德行仁義之望不足,除苑陵、開封、苑陵三縣響應互保之外,其他縣早已逃散。如今下官只聚攏了兩千人馬守護中牟,只為保境安民罷了。”
何白沒有聽說楊原之名,倒是聽說過任峻之名,這可是曹操麾下的屯田大牛。是保證曹操常年征戰,大軍糧草無缺的真正治政高手。他相對於曹操來說,其重要性不亞於五大謀臣與五子良將,沒想到他卻在這裡出現。
做為一個勢力的主公來說,運籌帷幄的謀士重要,衝鋒陷陣的將領重要,但是撫慰百姓、供應軍需、給予糧餉的能吏也同樣重要,而任峻正是這樣的一個人才。沒遇見便就算了,遇見了就不能輕易的讓給曹操。
何白喜問道:“楊君能夠在亂世之中奮起保境安民,他日天下安定之時,必是楊君高升之日。日後還望楊君多多提點在下才是。對了,不知貴屬任峻與張奮是否隨同一起來了?”
楊原歡喜的拜道:“能得將軍認同,下官心中甚慰。將軍乃是天下知名之士,下官怎敢在將軍面前居傲。任伯達與張仲雄也下官同來,此時正在帳外侍侯。”
何白忙令人將二人召入,二人中一個作青衫文士狀,滿面和曦的笑顏,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應該是任峻了。一名作武將狀,也是三十左右,面相倒也勇武,這當是張奮了。
不等二人行禮,何白起身拜道:“如今司隸、豫州之地戰亂四起,中牟、苑陵、開封、苑陵四縣十萬百姓能得保全,聽楊君言說,多虧任、張二君之助也。二君大義,請受我何白一拜。”
說完,何白向二人深深的拜了一拜,二人大驚忙回禮道:“將軍言重了。我等皆是中牟本地人氏,保境安民不正是我等份內之事麼,怎敢由將軍拜謝。”
何白說道:“我雖是外郡太守,非這河南之主,但這份愛民之心卻是不分彼此,一視同仁。今聞二君大義,保全了四縣十萬百姓,我身為朝庭所授的太守,理當對大義之人禮敬之。”
二人這才誠惶誠恐的拜謝何白的禮敬,何白邀二人一起入座,然後笑問道:“我遠從北海而來,奉大義為國討董,如今將要南下穎川、梁縣一帶與賊交戰。只是對這河南與穎川的情況不甚清楚,欲聘請二位義士隨軍,為我參贊軍事,不知二位尊意如何?”說完又對楊原陪笑道:“楊君,穎川軍情緊急,想必你也是有所耳聞吧,還望楊君莫怪,莫怪。”
任峻與張奮都是楊原的屬吏,聽到何白的聘言,一時也不好同意與拒絕,只得把眼望向楊原。楊原遲疑的說道:“將軍,非是下官不願,只是守衛四縣之地,離不得任伯達與張仲雄二位啊。”
何白笑道:“只要我領軍南下,這四縣之地當穩如泰山也。我又不取中牟一兵一卒,只是取兩人參贊軍事,我想相對安定的中牟倒也不需要二位一定留下吧。若是楊君仍然擔心,就請任君隨我好了,留下張君保境可否?”
楊原這才免為其難的應道:“也罷,希望任伯達在將軍麾下能出上一力氣罷。”
何白大喜,下令設宴召待三人。宴畢,任峻拜謝何白,說要回城安置家事,與楊原一起走了。於路,任峻見楊原對自已依依不捨,不由笑道:“縣君,不知你觀這昭德將軍,北海相何君是何等樣人?”
楊原一怔,想了想後說道:“雖是初見,何君不以權勢凌下,平易近人,對百姓仁愛,又遵循正義討伐董卓,當是世間少見的仁人君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