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這漢人將軍的身體如此之棒,這麼快就清醒了過來,一醒來就在輕薄我的女兒。”
何白沒有想到這烏桓老者的漢語如此的流利,也沒想到自己揩油一事竟被他見到了。何白感覺十分的羞愧,不知解說什麼好。
不想這老者又說道:“放心吧,我烏桓女子可不像漢人女子那般扭捏作態,我女兒阿諾娃如果真的喜歡你,我是不會干涉你們的。”
何白一怔,這老傢伙既然用美人計,又如何會干涉自己,看來以後到可以光明正大的揩油了。何白問道:“不知老者如何稱呼?是哪部的大人?”
老者哈哈大笑地說道:“怎麼?你那天夜晚一直緊追著我不放,連破我麾下的數支精騎,更協助公孫瓚將我三萬烏桓大軍全部擊潰。這才過幾日功夫就不認識我了?”
何白一驚,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正是那晚頂盔帶甲威風凌淩統三萬騎軍的丘力居。而那剛才的女孩兒阿諾娃,就差不多算是烏桓族的公主了,卻被派來照顧自己?
何白驚道:“你是丘力居?!我幫助公孫太守擊敗了你,應該算你的仇人才對,為什麼你會救了我?”
丘力居仰頭大笑,說道:“不錯,你是幫助公孫瓚擊敗了我。但兩軍交戰,哪有什麼仇人之說?難道我去漢地劫掠,漢軍與漢人不反抗我才是好的?你是一名少見的勇士,那夜若非有我侄兒蹋頓半道阻擋了你一下,我幾乎會被你殺死。但我志向遠大,若想成事少不得有眾多勇士的相助,我又豈有不愛勇士的。”
何白說道:“你想讓我投降?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漢人,是絕對不可能幫助你侵犯漢土的。”
丘力居笑道:“我的志向是一統烏桓部族,自立自強,不叫漢帝漢官屢屢的欺凌我族,再是擊敗鮮卑族,叫其歸順於我族之下,可不是為了入侵劫掠漢地。”
何白笑道:“一統烏桓部族,這只是第一步而已,擊敗鮮卑也只是第二步而己,入侵漢地則是第三步。你們這種志向遠大的人,心裡想著些什麼我很清楚,用不著瞞我。”
丘力居搖搖頭,坐到何白的床邊說道:“你不願投降也罷,只是你可知那夜你是如何受傷的?”
何白一怔,肯定的說道:“自然是先被蹋頓所阻,又被你烏桓人的射手從後射中了,再被蹋頓擊下馬來的。”
丘力居微笑的搖搖頭,說道:“不,那日你身披鐵甲,普通的箭矢是射不穿的。我烏桓人的箭頭多是銅、骨所造,少量的鐵箭頭多為勇士與一部族長所用。可是精鐵所做的破甲箭,可將你一箭穿胸的,我烏桓族幾乎沒有。”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枚寒光閃耀的精鐵破甲箭來。
何白心中又是一驚,接過仔細一看,這枚箭頭看似與一般羽箭並無二致,只是箭頭部份更加細小鋒利,箭尖的暗紅的稜角透出陣陣寒光,顯示出它與眾不同的銳利。而且造型十分漂亮,幾乎像是專門打製的工藝品。
丘力居笑道:“那夜蹋頓隱隱的見到一名持用雙錘的漢人武官遠遠的逃走,怎樣?你猜到是何人沒有?”
嚴紀!這個名字突然浮現在何白的腦海之中。如果丘力居沒有說謊的話,那夜偷射自己的,就是嚴紀沒錯了。只是何白萬萬沒有想到,職務上的爭鬥,竟會引發戰場上的冷箭。
丘力居又笑道:“前幾日,我把桑馬哈部給滅了,桑馬哈臨死前曾說,你曾以在右北平遭到公孫越之排擠,如今看來,排擠之事還是有的,只是不是公孫越,而是另有他人吧?”
何白心中一寒,桑馬哈終究還是因為自己而死了呀。不過身處於古代,又是少數民族,此類事情可算是正常了。只是丘力居的做法,何白此時還不適應,於是展言笑道:“哈哈哈,就算是有排擠,有戰中暗箭,我自會回去報仇,若是留在烏桓,此仇不是終生難報了?”
丘力居搖搖頭,說道:“我部三萬聯軍皆被公孫瓚所敗,不得已曾向幽州刺史獻上降表。使者在無意路過右北平時,發現了公孫瓚所簽押的一張通緝令,說一名叫何白的漢武官臨陣投敵投靠我烏桓族了。那何白還曾是右北平精騎白馬義從的副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