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這是何意?”丁原抓起案上的書信就是一陣猛撕,何白毫不在意的笑笑,說道:“刺史大人,我那還有數封書信,可要一併予你送來。”
丁原氣喘喘噓噓的盯著何白,雙目通紅,壓低聲音嘶叫道:“何白,你竟敢威脅我?你可知奉先就在廳外?你不怕我讓他殺了你麼?”
何白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我也知道張文遠也在廳外,張懿可同樣是張文遠的義父。張懿於聶氏一族有大恩,不知他會不會前來尋你復仇?”
丁原大怒,低聲道:“張懿之事,非我所願,那只是意外。我已對張懿的族人張楊大加提撥,更召不足二十的黃口小子張遼為從事,足夠對得起張懿了。何白,你想捅破此事?小心我身後之人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也。”
何白詐作驚懼之狀,低聲驚呼道:“原來刺史大人還有幕後指使,不知竟究是何人?竟有如許大的膽子?”
“你……”丁原怒指何白,半響都說不出說來。
何白拍拍丁原的手道:“刺史大人稍安勿躁,其實我對皇帝也是失望之極了,只要是稍對漢室有忠義之心的人,都會對皇帝失望不已。皇帝偏愛十常侍,從黨錮之禍到黃巾賊亂、黑山賊亂、西涼賊亂,這天下可說是處處烽火,百姓死難無數。士人們也是歷經苦難,飽受折磨。此皆皇帝與十常侍之禍也。我若有能力時,也會行此廢立之事,斬殺十常侍,重立威望之主,好叫天下復歸太平之日。”
丁原聽見何白的驚世之語,不由大為驚訝,疑問道:“天明也是如此作想的?”
何白點頭應道:“正是,只可惜何白身單力薄,空有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心,卻有心無力也。今見刺史大人曾與諸英豪共行廢立之事,雖未成功,但此大義之舉值得稱讚,值得何白尾隨附義。只不知敢行此大事的,又能集聚如刺史大人這般英傑人物的首領是誰,何白恨不得千里拜服於階下。”
丁原遲疑未決,不知何白之語是真是假,何白忙問道:“我觀世人能有此決斷與雄心的,除汝南貴胄袁本初外別無他人了,不知可是這天下之楷模?”
丁原驚得一舉推翻案几,連退數步,指著何白驚恐的問道:“你……你……你……怎知的?”
廳外立時傳來呂布的聲音,“義父,可有何事?”
丁原慌忙叫道:“無事,無令不許進來。”
何白拜道:“果真是他。刺史大人,天下楷模袁本初深負士人之望達二十年,名重於天下。自何白記事以來,莫不想拜於袁本初門下,雖捉刀持戟亦心滿意足矣。何白這二十年來無日不在期盼,能面見本初,一覽貴顏,只可惜始終無此奇遇也。今偶然得知袁本初之計劃,何白決不敢洩露半句,只求刺史大人能為何白美言數句,何白願趕赴雒陽拜於本初面前,若能得本初半句言語,亦是何白今生之幸也……”
何白頓時化身為周星星版的韋小寶,對袁紹的仰慕之情由如滔滔之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之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充分的展視了一名追星族的瘋狂來,直叫孤陋寡聞的丁原目瞪口呆,不意此世還有對袁紹如此敬慕之人。
丁原揉揉眉頭道:“我可去信向本初舉薦於你,但不知本初肯不肯接納於你。”
“無妨,無妨,本初縱不接納,只要能時時聆聽本初之妙音,我便心滿意足了。”
有了袁紹這一共同的追隨者,又有馬雪兒這一情份,何白與丁原的感情迅速升溫。從相互敵視的上下級關係,到不久後便成了世交之侄婿。感情加深之速,叫人不敢置信。
何白也從中感受到了,丁原對於馬儀之感情,就如親兄弟一般,對馬雪兒之感情,也是如親伯父對待侄女一般。殺死馬儀,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對於郭堅死於馬雪兒之手,丁原除了嘆息外,便是惆悵了。
丁原倒不懷疑何白會因為馬儀之事而尋他報仇,畢竟男人共同的前途與志向,要比這區區私仇重要得多。更何況馬儀與何白只是翁婿,還只是小妾之父。何白又豈會因小妾之事,而尋自已的麻煩。
何白與丁原的關係變化,叫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可又不得不信。有了丁原的這層關係,又有了太原太守的幫助,對私兵部曲的家眷遷移工作順利的進行著,還不用遷來被俘的黑山賊充數。何白又多了兩萬家奴,自然歡喜不已,送了太原太守不少財物,以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