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心中大疼,每個烏桓老兵都有數十條人命在手,可算是精銳中的精銳。死上一個都心痛,別說死上幾個了。何白掃了一眼,只見成齊躲躲閃閃的,身上也掛了幾處彩,想來討要說法也定是以他為主了。不然亂軍之中誰能傷他。
何白氣憤的領兵上前,丁原也冷冷的看著何白。不等何白說話,丁原反而叫道:“何白,你部人馬意欲謀害本官,此事是否是你所指使的?”
何白翻翻白眼,叫道:“丁原老賊,你一來太原就淨找老子的麻煩。奪我兵權不說,還殺我數十家兵,現在更怪我意圖謀害於你。你這老賊的嘴大是嗎?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當真以為你是刺史你就鳥大,老子偏還不怕你。再逼叨逼叨的,老子現在就發兵滅了你。”
只見一名身高巨大,騎著一匹良馬,卻似騎著一匹驢子的猛將突然策馬衝出幾步,冷哼一聲。看他手持方天畫戟,身披鐵甲,威風凌凌的樣子,何白如何不知他就是呂布,丁原麾下的超級打手。
何白初見他時,心中早就大吃一驚了。比之在烏桓見過的那名奴隸還要高出大半個頭,身高几達二米有三的樣子。身材雖然龐大,卻是四肢均衡,手足靈敏,更生得一幅英武不凡的模樣,算是難得一見的英武美男子。
特別是呂布衝出冷哼一聲時,何白便感覺自已被一股氣機鎖定住了。呂布身上更散發出了一種莫名的氣勢,壓迫人心的氣勢,彷彿自已在他眼中就如小兒一般,可以隨意的玩弄。
走得越近,那感覺就越真實。彷彿……說簡單一點,就像是小時候幹了壞事,要去見向來嚴厲的老師家長一樣,舉步唯堅的感覺,面對他就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來。好像只有他打人的份,沒有別人打他的份。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也非常的憋屈。
何白搖搖頭,儘量不去看他,而是把眼望向了丁原。丁原卻愕然的問道:“怎麼,這些騎卒盡是你的家兵?不是太原郡中的輕俠、良家子?”
何白怒道:“好個老賊,長著嘴巴不知道問嗎。天下間哪個將官沒有幾個家兵護衛,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強奪我的私兵,還濫殺一氣,殺了我好幾個心腹。今日你不給我一個交待,老子就與你火拼一場。就算打官司打到皇帝那去,老子也不怕你。”
丁原呵呵笑道:“原來如此,聽聞何都尉來時只有三百騎家兵,一月之後立即增加到一千四百餘騎,還有三百人的私匠營。何都尉,你從何處得來的錢財可召如此之多的私兵啊?”
何白心中頓時一驚,好傢伙,這老東西還真對上了自已,自已哪裡得罪了他?是了,他是幷州的刺史,刺史巡行郡縣,以“六條“問事。然而於六條條文之下,又概括為“省察治狀,黜陟能否,斷治冤獄“,對地方政事,無所不包。
這老傢伙的職責就是專找人的麻煩,這般針對自已也不算意外。此次懷疑自已的兵馬數與收入數來,也自有他的道理在。看來真是做官莫做虧心事啊,不然立即就有人找上門來問罪了。
現在天下未亂,還不能亂幹壞事,自已這來自未來的野心家,可不能提前在丁原這大漢的忠臣面前暴露了。
何白於是叫道:“本官一戰殺滅了一萬餘白波賊人,降伏了三萬餘人。共繳獲了糧草十萬石,銀錢無數。若按朝庭的獎懲規定,就算是按照最少的一千錢斬首功來計算,本官當可得五千萬錢的斬首功賞錢。本官為一郡的武官之首,用繳獲來賞賜自已與麾下計程車卒,不用花費朝庭的半分錢糧,這也是可以的。本官既有如此之多的錢財,多召收一點私兵,好為國家鎮守郡縣,討伐賊寇,這又有何不可?”
漢時除了有募兵、徵兵、戊兵以外,還允許將領與文官擁有一定的私兵。這私兵又分兩種,一是宗兵,一是家兵。
宗兵是以宗族子弟為兵,平日四散幹活,有事則召集起來隨宗主作戰。因是同一宗族,所以宗兵的凝聚力最強,幾乎沒有戰敗就四散而逃的情況。再看這個家族尚不尚武,戰鬥力非常之強。
家兵就是宗族人口稀少,而特意四處召攏勇士兵馬成為家僕與賓客。這是在春秋戰國時,就傳下來的蓄養賓客死士的習俗了。只要你養得起,不造反作亂,基本上是隨便你養,就是養個一萬大軍也不算多。當然,真的養上一萬人,那就隨時有朝庭官員上門來監察了。你不造反養這麼多的人馬乾嘛?
何白身為一郡都尉,在紛亂之時多召一點私兵也是允許的。就像是朝庭的大員,曾鎮壓黃巾起義的三大將之一的朱儁,就召集了五千家兵征伐交趾,一戰成功。所以在何白有錢時,多召一點私兵完全沒問題。
丁原沉思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好為難何白的,於是氣焰一低問道:“此事的確是因本官不知究竟之故,才發生此等事來,不知何都尉欲要如何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