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紀大怒,叫道:“好賊子,竟然兵分二路,傳令下去,各村各莊速速按劃分的地域禦敵,我嚴氏鐵騎四下救援,只要等到天明,這支胡虜定然插翅難飛。”
四名傳騎匆匆的向著左右前後奔去,嚴紀手提雙錘再度向於莊而去,剛剛到達於莊,還不及問詢敵情,就見最先起火的那個村莊一側,又燃起了大火,大火在黑暗之中,十分的顯眼。
嚴紀氣得哇哇大叫,聽說來人只有二百胡騎,馬匹極多,而且領兵的是幾名漢人,嚴紀便隱隱的猜到來者是誰了。定是那前白馬副統領何白。自那夜受傷被俘之後,又滯留烏桓地數月,必是投降了烏桓,所以此番才領著二百胡騎前來報仇。
因見嚴氏鄔堡防備森嚴,所以才拿附近的鄉民開刀誘敵的。嚴紀有心不理,但附近的鄉民都是依託信賴嚴氏的,更有許多的佃戶。不理的話會使鄉民們對嚴氏離心離德,日後嚴氏在右北平郡與土垠縣便難以立足了。
嚴紀心中不竟暗恨,大叫道:“那夜沒能將你射死,今夜定將你斬殺於此。”
嚴紀想了想,何白忽東忽西的攻一下放火便走,無外乎想誘使自已分兵,再以眾擊寡擊敗自已。嚴紀不由冷哼一聲,嚴氏族兵精銳不下郡兵,只比白馬義從騎稍差,而且裝備精良,超過三十騎披有鐵甲,餘眾皆著皮甲。人人手中的武器都是精鐵而制,可不是烏桓胡騎的那些破銅爛鐵可比。
嚴紀暗道:再這樣下去可不好,唯有順其之意分兵追擊,如此方可反誘出何白來攻。當即叫道:“嚴忠,令你領兵七十騎追擊一路賊人,我自領三十鐵甲武士追擊另一波賊人。”
有一名二十餘歲的壯漢大聲應命,呼嘯著朝著東方而去,嚴紀則定了定神,領著三十騎鐵甲武士,朝西方尋去。
不說嚴紀,只說嚴忠領著七十騎嚴氏族兵一路追尋,沿途又有村莊的鄉民指路,說有大批的馬隊經過,於是馬不停蹄的追去。繞著方圓數十里的地方奔行了一個多時辰,甚至還去土垠城附近轉了一圈回來。弄得人馬個個疲累不堪。
嚴忠也曾擅自派人前往土垠城求援,但聽公孫越說這是何嚴二個自已的私仇,他也無能為力。嚴忠這才半是明悟半是惱恨的又追了起來,誓要將敢於挑戰主人的賊人斬殺。
剛剛奔回至嚴氏鄔堡附近五、六里外,忽然前方有數騎“撲嗵、撲嗵”的紛紛落馬,有人叫道:“小心,地上有跘馬索。”
話音未落,一陣箭雨從左右兩面激射而來。嚴氏族兵奔波了許久,一時不防,被箭雨射了個正著。二十餘騎中箭落馬,位於隊中的嚴忠更是被首先射中,厲叫一聲墜馬而亡。
嚴氏族兵大恐,四下暗夜之中不見人影,只聞弓弦之聲,加上一時無人指揮,又被射落了十數騎。此時有人舉起長刀叫道:“鄔堡就在前方,先逃回鄔堡再說。跟我來。”
說罷大刀前伸,拍馬前行,遇到繩索便一割而斷,連斷了十條繩索,前方便一帆風順了。嚴氏族兵們亂舞兵刃,抵擋著黑暗中的亂箭,打馬向著嚴氏鄔堡方向瘋狂地逃去。
然而行不多遠,突然從左面斜刺裡殺出十騎來,也不交戰,只是遠遠的以弓箭攢射。嚴氏族兵無心戀戰,也不管傷亡,只是埋頭狂奔。奔出裡許,右側又有十騎殺出,同樣只以弓箭攢射,等嚴氏族兵奔離之後,只剩僅僅十數騎了。嚴氏族兵人人惶恐,若非鄔堡就在前方,說不定早就全部四下潰散,各自亡命去了。
然而奔不多久,只見前方有二十騎胡騎打著火把,正如新月的陣形向兩翼排開,靜靜的等在前方。後面又有二十騎胡騎銜尾追擊,嚴氏族兵哀號一聲,就欲棄械投降。
立時有人大聲叫道:“勿慌勿慌,此地離鄔堡只二里餘路,大聲呼喊,三公子必然會派兵來援。我等便有救了。”
說罷,十數騎便大聲的厲叫道:“三公子救命……”
不多時,就見嚴氏鄔堡中有五十騎打著火把奔出,一員十七八歲的少年氣勢洶洶的挺槊殺來,口中叫道:“大膽賊子,敢殺我嚴氏族人,看我嚴定如何殺了你們。”
奔出不過二里地,就見左右各有二十騎從暗夜中殺出,一陣急射過後,持火把的嚴氏族兵紛紛中箭,淒厲之聲不絕於耳,轉瞬間就有三十騎被射落下馬。
嚴定大吃一驚,轉頭拍馬就逃,不想剛剛逃出百步,剛剛來時的路上便有二十騎胡騎迎面殺來,當頭一員手持雙鞭的披甲大將大喝一聲,“哪裡走,何白在此。”
嚴定措手不及,被來將一鞭擊飛長槊,右手一捉,捉住皮帶提離了戰馬,再以鐵鞭一磕,嚴定頓時暈了過去。剩餘的嚴氏族兵紛紛被何白的武鬥血騎全部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