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兒,我沒事……”
岑夫人被丫鬟扶著,臉上淚痕未乾,想也未想便拒絕了。
“母親,莫要逞強,兒子如今只有您了,您得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岑西眷嗓音低啞,低頭望著岑夫人。
岑夫人瞧著面前憔悴的兒子,心中不禁一酸。這段時間他們母子二人都不好過,她是個婦人,尚能借著眼淚紓解心中悲苦,但岑西眷卻不能。他只能忍著,撐著去處理府中事務,其中艱辛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知之甚少。
岑西眷向來冷靜自持,如今紅著眼對岑夫人說出這番話,她又如何能拒絕,回去的路上到底還是坐了轎子。
……
全濟藥鋪
“你從哪兒撿來的丫頭?竟傷得這般重?”
“唉,倒也不是我撿的……這丫頭我曾見過一面,她到我這兒賣草藥來著,今天早上我一開門就瞧見她靠在門口,人事不省的。她傷得太重我又治不好,這才將你請過來了。”
鋪內除了上次與半枝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爺子,對面還站著鄒大夫。二人一人寫方,一人抓藥,絮絮叨叨的正說著事兒。
“你倒是好心……只不過那丫頭倒也可憐,傷成這樣還能活下來也是她命大。”
鄒大夫揶揄了老爺子一句,頓了頓又有些感嘆。
“那日我瞧著她也是個善良伶俐的姑娘,不然我也不會濫好心的救她……”
老爺子撇撇嘴,連著下巴上的花白鬍子一顫一顫的,倒是有些不服氣。
“你比我適合當大夫……”
“鄒大夫!還請您救救我家夫人!”
鄒大夫話還沒說完,便聽見門口一聲焦急的呼喊。循聲望去便見兩個丫鬟扶著一位昏迷的夫人匆匆進門,那婦人他竟也還認識。
“鄒大夫,我母親今日痛哭許久,方才便在轎子裡暈過去了。還請您費心診治!”
鄒大夫忙擱下筆,岑西眷便也到了鋪內。他杵著拐因著著急,好險沒被門檻絆了一跤,迎上鄒大夫,簡單交代了岑夫人的情況,便請鄒大夫看診。
岑夫人原是坐在轎子裡的,岑西眷因著腿腳不便,所以便讓轎子先行,他自己帶著府中眾人跟在後頭。可剛走了一半路,跟在岑夫人身邊的丫鬟便發現夫人昏了過去,正著急時倒是有下人眼尖發現旁邊藥材鋪裡站著的正是鄒大夫,岑西眷當即讓人將岑夫人扶進去,先行治療。
“好,先將夫人扶到內室,我再把脈。”
人命關天的事,鄒大夫也不磨蹭,直接將人領到了後院。
“唉!那丫頭……”
眾人匆匆進到內院,老爺子才想起來後院躺著的半枝,連忙放下手中的藥材,也跟著進去了。
“鄒大哥,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