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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此心若得一抹田,人生何處不相逢 (1 / 2)

虞舟不乘,紅塵過客,執意留下,諾花三千,繁華如水,三千東流,一瓢取飲,桃緣秋晚,不遲已晚……

白日三杆起床的美夢還沒有做夠,一大早就被客棧女老闆獅子吼般的叫罵聲吵醒,隨著咚咚咚的輕快的腳步聲一陣陣地響起,趙小萌因為深夜因為睡不著,出去小城後面竹葉林逛一逛的驚魂遇鬼群的嚇人經歷,還沒有從昨晚遇鬼的遭遇回過魂來,轉而就在整潔湊合的房裡醒了過來。夜幕無處話淒涼,宮鎖心玉,卻有道不完的心酸往事。人間處處是風景,別處照樣在上演著一出出門內門外的悲歡離合的離別。“別打擾客棧做生意,還是趁天色剛剛好,去城外的石橋邊幫掌櫃拿一些物貨回來,快去快回,趕上客棧的生意,好幫助客人吃午餐,絡繹不絕,端茶倒水,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客棧這裡做些有餘閒的事。

忽然,趙小萌周圍的空間一陣波紋出現,泛起了輕輕的塵灰,透過微弱的點點日光,浮動了永遠沒有停止的漏瓦的蛛網。

梅花弄壞了女人的妝,藉口是胭脂水粉的貨色不好,紅磚綠瓦青石板,新舊如故,她在燈火闌珊的叢中笑,知他城牆何處?在老樹盤根錯節的喧囂時刻,光影斑駁,風一吹,秋葉颯颯颯颯的如金黃的地毯鋪滿了整個裝扮良好的城池,開始一天又一天各家店鋪的買賣,吆喝聲一陣陣的,有秀裡秀氣的女人家賣著各式各樣的精緻的手工藝品的攤子前掛著青木竹編好的風車,無風自動,微微地轉動著......

趙小萌好不容易從街坊鄰里的嘮叨聲裡拜託出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苦煞了這群無聊的人,每一天都是期待的日子,總是那麼令人煎熬。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這一切都沒有引起趙小萌的過多注意,因為客棧絮絮叨叨的女掌櫃的委託,他得趕著出城拿貨,趁進城的人還不多。心動不如行動,他急忙地走出了城門,並沒有什麼攔阻,按老闆娘的吩咐往石橋方向走去。

因為離城池不怎麼遠,也偶有行人走在不怎麼寬敞的小道上,除此之外,在山坡上種著各種桃花,各種不知名的野草,因為晨曦的雨霧,一切有著清新的微妙的感知。經歷了淒寒苦雨的浸潤,陽光透過低矮的樹林縫隙折射了絢麗的光彩,像謊言一樣不令人期待。那一顆顆晶瑩透明的露珠,滴落在草地上,無人憐惜,像傷心的女人偷偷地流過了淚,沒有人知道!

走著走著,趙小萌來到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雨水沖刷的小橋邊,行人往來如織,有穿著邋遢的苦寒農人一聲不響地過橋,如每一天一樣沒有什麼新奇的變化。有打扮光鮮靚麗的婦女帶著頑皮的小孩三步並作兩步地行走著,有趕市集的攤販推著一些能賣得出去的貨物,希望能夠賣出好價錢。有騎牛的摘下一把竹葉,於塵土飛揚的溫柔微風中隨手撒出,一片一片的,然後身隨竹葉走,一掌探出,原來是個道長,不知道揣摸出什麼道理來沒有?

趙小萌來到石橋旁邊,等著說好的人,旁人忙著自己的事情,並不理睬這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等到不耐煩了,還是沒有出現。正當他計劃再等等一會兒,緊接著,終於等到了他們出現,那是一名留有赤髯鬍須的中年男人,旁邊跟著一隻蒼老佝僂的猿猴。一左一右,站在了趙小萌的身旁。透過仔細詢問,還真是要等的人,意料之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可是趙小萌和他聊起天來還是那麼的麻煩,費了老半天的勁,還是在商量著什麼。

那隻猿猴,看上去雖然蒼老,可目光卻是極為狠厲異常,“好久不見,老夥計”!

老猿猴的話就像綠波流轉的鮮綠荷葉上的一粒粒水滴從中年漢子的思緒中流淌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長期的情感就是一瞬間的火花,換了一個幾秒鐘短暫的擁抱,一切都還好就夠了,使中年男人至少過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能慢慢地緩過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重巒疊翠,在密集急切的問詢中,那可不是尋常的問候,久別重逢,所能具備的噓寒問暖!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要是懂得世道艱辛的人,看到這隻猿猴的堅定的目光,就可以清晰地懂得,這隻猿猴絕對是非常厲害的妖獸,輕易不好招惹,至於那名陰冷的中年男人,相比於雷厲風行的猿猴,真是說不出的柔腸百轉千回,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才走到了如今的田地,“”

趙小萌仔細端詳此位瘦削雙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外表看上去精明幹練,身著樸素破舊的一襲長服,給人一種嬉笑怒罵的印象,知道底細的人都知道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可是細細觀察,卻發現他變得矮小了,和那座遠處的山一比,深不可測,可能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喜悅,捉摸不透,對了,他在那裡等著客棧叫人來拿貨物呢,等了好半天,內心早就叫苦不迭,希望快點順利地交接任務,轉而去熱鬧的市集買些日常所需,養家餬口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問題,可是,誰又知道,這句話放之四海皆準!!!

當陽光流入他的心田,

當狂風吹走的荊棘花。

當深淵召喚他的信仰,

他的心仍為桃花繫著紅線,諾!

而這名男子,便是之前在橋上遇到的中年漢子,遍佈滄桑的臉龐上刻畫了久耕田壟的一道道的皺紋。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縱使經歷了滄海桑田,他還是那麼的硬挺和剛毅,歲月靜好,靜水流深,並沒有在這位步履蹣跚的男人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跡,反倒是泥濘多苦的泥地裡,時常走過,並不是很辛勞,可能是扁擔挑得太多,正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可能一步一步的腳印還是在田野裡有著深沉的情感。為什麼一個顫顫巍巍的如山一般的人,為什麼他的眼裡常含淚水,可能是不變的鄉愁,一份耕耘,一份收穫,他愛這土地愛得深沉……

至於那隻蒼老佝僂的猿猴,便是與中年漢子朝夕相處的夥伴,朝聞道的老猿猴,在每次朝陽東昇的時候,在茂密的樹上“吱,吱,吱”歡快地叫個不停,從一根粗壯的樹枝攀爬到另一根枝條,迅速矯健的身影在樹枝之間穿梭,時不時拉彎了整個樹枝,還三五成群結隊去往偏僻山裡的低窪處,在昏沉黑色地土地上躡手躡腳地快跑著,終於熟悉地找到了坑坑窪窪的水潭,冷冽清幽,岸上堆有長滿滑膩青苔的石階。可愛的猴子們個個跑到潭水旁邊,用長滿絨毛的手捧起了水,作吟喝狀,不曾留意清澈見底的水中,有一張淚流滿面的猴臉,似乎每一天夜色正好時,這隻聰明伶俐的老猿猴,還會像往常一樣,來重複一模一樣的動作和事情,猴猻信仰的水中撈月的神話傳說,一隻手拉著另一隻手,彷彿一線型的藤蔓從這棵樹飛向另一棵樹,在平靜的水面輕輕地撈起了,月亮柔情似水,佳期如夢的美事,早就成為了它厭惡的理由,也是心中的月亮在無限美好的東西田野裡孤獨地待著,昏沉地嘶吼著,嗚嗚咽咽,就在清輝夜凝的潭水中,還有佬猿猴的倒影,一汪汪的漣漪,泛起了無盡的想念,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不如“潭影空人心,萬籟此俱寂,惟餘鐘磬音……”

如今的中年男人和老猿猴,相比於遙遠時候,風雨同舟,走南闖北的年少輕狂,不知道犯了多少錯誤,誤會了多少的約定,才能在同一個曾經遇到的地方,遇到曾經的不願意承認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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